姜昭吃软不吃硬,傅砚修想。没人愿意每天和自己的伴侣冷脸相对,尤其是他刚刚才久违地感受过来自姜昭的关心与温情。
现在把人带回去,百分百会重蹈覆辙。
傅砚修开始思考:如果,他先后退一步呢?
室内因为男人的沉默而变得寂静,姜昭屏息凝神,静悄悄抬眼观察着傅砚修的脸色。
“太晚了。”过了很久,不知道是十分钟还是半小时,傅砚修终于出声,“等到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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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从傅砚修手里拿到手机时,姜昭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车子在小区一条街外被他喊停,姜昭轻声道了句谢就头也不回地小跑着离开。
他生怕傅砚修反悔,也担心自己一整晚不见踪影姜明谦会急坏。
果然,才进小区大门就见人急匆匆的出来,“爸!”
才迎上去,姜昭就被拽着手臂打了下,“一晚上你人去哪儿了?!”
残疾的缘故,姜明谦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刚搬来这座城市的时候整晚整晚地睡不着,生怕一睁眼姜昭就不见了。
后来是一切步入正轨,姜昭又天天准时到家,他才渐渐放下心,不再每晚硬熬着等人进家门才敢睡。
“是、是……”惊疑不定的猜测在看见姜昭脖子上演变成青紫色的勒痕时转化为惊叫,“这伤怎么回事!”
姜昭原本还没想好要用什么说辞把整晚不在糊弄过去,想了想,他半抬着下巴骄傲道:“见义勇为去了。”
傅砚修在这件事里的参与被姜昭替换成了便衣警察,他说自己在警局待了一晚上,在做笔录,在配合进行调查。
离上学还有一会儿,姜明谦干脆把他带回家又细细上了一次药。
怕家人担心,姜昭上药时故意忍着痛一声不吭,反倒是姜明谦看着他脖颈后背上的伤,心疼得斯哈斯哈。
上了药,伤口处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又因为心态放松,即便一整晚没睡姜昭也精神抖擞。
姜暮当然也看见了,她一直很心疼哥哥,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就开始扁嘴。
眼见着一大清早就要哭成小花猫,姜昭连忙回头豪迈的拍胸脯,“这是男人的勋章!”
勋章哥在餐桌上接受了姜暮小朋友长达十分钟的崇拜与夸奖后志得意满地下楼上学了。
然后水灵灵被守在校门处的风纪委员记了迟到。
前前后后耽误下来,早自习铃响五分钟后姜昭才猫着腰进教室。
魏明余光扫过来,“卧槽!你也有迟到的一天?”他视线随着姜昭坐下落到他脖子上,“这啥玩意,你画出来cos围脖吗?”
说着魏明还想伸手去碰,比姜昭往后躲闪更快的,是从讲台精准投掷下来的粉笔。
“整个走廊就我们班最吵!”班主任站在讲台后,犀利地扫过下面所有人,“有些同学,别以为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一会儿没盯着就要上房揭瓦了?”
“姜昭!”两个字掷地有声,把埋头装鹌鹑的姜昭吓了一跳。他站起来之前还愤愤伸脚从底下踹魏明的屁股。
“愣着干什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