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修指骨滚烫,“去主卧。”
……
酣畅淋漓的一场情事是高压工作后最好的发泄方法。
傅砚修从浴室出来时,姜昭已经蜷缩在深色大床里睡着了。
眉间褶皱颇深,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整张脸泛着异常的红。
傅砚修也跟着皱起了眉。
他洁癖很重,从前也不会主动把人带到主卧来,这会儿看着人一身痕迹地躺在床上,才后知后觉发现从没在意过姜昭事后的清洗问题。
然而指尖触上手臂皮肤的那一瞬,先感受到的不是久久暴露在空气中的冰凉。而是滚烫到仿佛能蒸出水珠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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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的意识仿佛被拽入海底,随着海浪深深浅浅地起伏。
他偶尔能听见有嘈杂的人声响在耳边,有时也能感受到自己被环着肩膀抱起,只是长时间积压下来的疲倦汹涌袭来,很快就把姜昭整个人吞没。
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是去看时间。
10点刚过,距离姜昭平时的起床点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试图撑着床垫坐起来的时候,姜昭才察觉到四肢酸软且无力。
“躺好。”完全意料之外的声音从床沿传来,在姜昭惊讶的眸光中俯身探手,“还有点低烧。”
姜昭唇色苍白,整个人呆呆愣愣地倚靠在床头,一副思绪停滞无法分辨当下情况的模样,“您怎么没去上班呐?”
傅砚修没答,而是倒了杯热水递到姜昭唇边。
后者从他手里接过,抬手时宽松且长的袖子从手腕一直滑到手肘。
——露出一截细瘦到仿佛只有一层皮包裹着的小臂。
傅砚修清楚,这场病十有八九是他传染的。
姜昭体质没他好,又被强拉着进行了“剧烈运动”,等发现时已经烧到了接近40度,一晚上反反复复。
深夜赶来的家庭医生并不多话,只在开了药后提醒般对管家说:“太瘦了。”
“平时多做点补身体的,有空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太瘦。
彼时傅砚修插兜站在床边,垂眸扫过姜昭瘦削的下颌与锁骨。
他曾经也觉得姜昭太瘦,只是那是在床上觉得对方作为一个玩意,一个泄谷欠工具太过骨感,搂抱时触感欠缺。
“以后也会有营养师给你定制三餐。”
傅砚修的青春期,甚至连每天的饮水量都有规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是一种限制,但毫无疑问,也让他长成了如今比普通人都要健壮的身躯。
“每餐都要吃完。”傅砚修说。
正如他以前从不关心姜昭的事后清理,姜昭太瘦的原因他也没往下深想,只觉得养在家里,慢慢总会胖起来的。
然而几个月过去,身板还是单薄的风一吹就要倒。
“抽空我陪你去医院做趟全身检查。”一杯热水下肚,短暂驱散了骨缝里发冷的感觉,姜昭下意识想拒绝,只是嘴巴才张开,傅砚修的手指就先一步从他残留水珠的唇角蹭过。
“有急事让管家给我打电话,在床上好好休息。”傅砚修转身出门前,又想起什么般补了一句:“听话。”
晚山苑所有人上行下效,傅砚修离开没多久,管家就端上来一碗炖得发白的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