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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听说咱们傅少要来，最好的选手可都等着给你露一手呢。”

能在方浔嘴里得到一句‘最好的’夸赞并不容易，傅砚修于是就扬起唇，“那就安排一下，和贺文比一场吧。”

与此同时，姜昭正奋力从人群中央挤到角落。

方才傅砚修故意高调停车，把他带来这种地方后又冷脸丢下不管，姜昭知道，这是对方想借别人的手让他认清现实。

但他也不傻，捂着嘴装作被高速飙车吓到想吐，那群人生怕身上沾到一点呕吐物，纷纷嫌弃地退开。

确定没人再阴魂不散地跟上，姜昭迅速躲到树后拨通姜明谦的电话。

“你去哪儿了？”甫一接通，姜明谦就焦急地询问：“你们这老板他怎么、怎么还插手员工的家务事！”

姜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目前的情况。

脖颈和嘴唇上新添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他听着电话那头姜暮与郭慧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很疲惫地叹了口气，“爸，我们有现在的生活不容易。”

姜明谦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在听见这声隔着听筒的叹息时消散了，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理会一旁郭慧的示弱与哀求。

他知道自己懦弱、心软，每次一对上郭慧那双含着泪的眼，脑海中先出现的永远是20年前穿着校服的少女把他从泥地里搀扶起来的善良样子。

那一幕一直留在姜明谦心里，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配不上郭慧，所以才想拼尽全力去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我明天就把这些东西都卖了。”姜明谦说。

他有两个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有他这个残疾的父亲，他们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不会再有下次。”

像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这一次是姜明谦先挂断的电话。

姜昭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他听见有说笑与杂乱的脚步声在逼近，意识到危险想要跑开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傅总带来的人怎么这么不合群呐。”不管到哪都不缺和曾经星海岸的小乔一样的人，这次领头的那位同样急于在傅砚修面前表现，自以为聪明地要替傅砚修‘出气’，“来都来了，怎么不上场玩一把？”

“我不会开车。”对面人多势众，姜昭再怎么挣扎也还是被推搡到了公路边缘。

引擎喷洒出来的热烫尾气冲在他脸上，姜昭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偏过头去咳得满脸通红。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也不应，贺文那小子怎么惹你了，今天下这么重的手？”方浔一边问着，一边顺着傅砚修的视线往下望。然后就瞧见了被一群人为难的姜昭。

他也不在意自己的问题没得到回复，挑挑眉自问自答：“和你的小心肝吵架了，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啊。”

傅砚修：“他没你说的那么重要。”

方浔满脸都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傅砚修控制着自己不再往姜昭的方向看，他对上方浔幸灾乐祸的目光，勾唇反刺，“你以为我是你？因为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哭天喊地半夜翻墙被保安抓到？”

这都是十年前他们上高中时的事了。

那会儿方浔情窦初开，为了年级里一个倔强清纯的贫困生神魂颠倒，奈何人家一心只有学习，听说他大半夜翻进学校想进行一场浪漫的宿舍告白，连眼睛都没从卷子上移开过。

这对于方浔来说是年少糗事，每次只要一提他必得恼羞成怒，这回却坐在傅砚修对面，摸着下巴在怀念往事。

“那倒确实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喜欢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想每时每刻都见到她，大事小事都想跟她分享，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尤其受不了……有人敢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