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课时费一定很高,具体的我会再和他们沟通,我就是、就是需要你……”
傅砚修懒散地一挑眉,“想要我帮忙。”
难以启齿的话就这么轻飘飘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姜昭垂在身侧的手抓紧校裤,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欠了傅砚修人情,“我请你吃饭,地点你定。”
傅砚修一时间没接话,但望过来的眼神里分明透露出‘不够’的意思。
姜昭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给,沉默蔓延,姜昭几乎都要放弃了才听见傅砚修说:“先欠着。”
这三个字象征着某种虚无缥缈的承诺,让姜昭莫名有些心慌。
偏偏傅砚修‘尽职尽责’,以了解学习进度为由频繁发来消息,偶有几句话题外的关心也点到为止让人挑不出错,但战线拖得越长,姜昭就越难以忍受。
他知道傅砚修如今住在市中心新买的一套房子里,于是在周天上午买了新鲜水果和一些北河当地特产摁响了门铃。
傅砚修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闲适,至少姜昭来时,他正在视频远程会议。
——那就更要速战速决。
“方便的话,我在这里直接给老师打通电话吧。”姜昭说:“如果他们的时间排不开,我也好再去找新的。”
彼时傅砚修正在厨房给姜昭倒水,他伸手递出,后者却并不接,面无表情地绷着脸,倔强的模样俨然是不得到结果不罢休。
“不用。”
“不用是什么意思?”姜昭觉得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骗了。
从前傅砚修一句话就能把人叫来,现在就算是公事公办那也不可能到现在连一通电话号码都拿不出来。姜昭不用猜都知道他故意拖长时间的目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最最讨厌别人用他的未来做要挟。
姜昭深呼吸了口气,在心里警告自己要冷静不能乱发脾气,“如果你不愿意帮忙,大可以一早就告诉我。”
“而不是因为你个人的欲望一而再再而三地浪费我的时间,我不像傅总您有家产继承,我的人生没有第二次可以耽误的机会。”
说完姜昭转身就走,穿鞋出门时还是有点克制不住脾气,用力抓住门框往后甩。
想象中“砰”的一声并没有传来,反而是闷闷的皮肉磕碰声,紧跟着就是一道痛哼。
姜昭下意识回头:“你……”
这一下属实撞的不轻,傅砚修的小臂立刻就泛起了道红印,他察觉到姜昭走近,并没卖惨喊疼,而是颇有点无奈地问:“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差了?”
“没骗你,价格都已经谈好了,按正常课时费给就行,我特意让他们晚点联系你,怕你今天休息要睡得晚。”
这是完完全全站在姜昭的立场在为他考虑了。
姜昭抿着唇,歉意不受控制地在心里泛滥,“我以为……”
他看见傅砚修疼得额头都冒出了层冷汗,匆匆忙忙往裤兜里掏纸,“你家里有药吗?还是很疼吗?很、很严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一人做事一人当,姜昭这时候也没办法再丢下傅砚修不管了。
他试图一手搀着人往里去一手擦汗,然而掌心才刚一接触到傅砚修的皮肤,姜昭就发出一道惊呼: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