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立刻就摆手否认,“我还以为这时候您该和家人待在一起。”
鞭炮炸开的响声时不时响在耳边,可傅砚修垂下的沉冷眸子却仿佛将他们切割在了热闹之外。
姜昭不知道傅砚修怎么会突然出现,只是一旦他们单独相处,他就不得不进入时刻警惕的“上班”状态。
“春晚应该开始了,您不看吗?”
“这个时候出来,夫人会不会打电话找您呀?”
姜昭看似在一脸认真地关心,实则眼里的驱赶意味浓得简直要溢出来。
傅砚修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硬生生被气笑了。
“不看,不找。”四个字出口,姜昭脸上的笑都垮了一瞬。
下一刻又碍于当下情形再度扬起来。
如此迅速的表情变幻,勾得人突然就起了点逗弄的心思。
傅砚修来时其实是有点烦躁的。
春节这种对绝大多数国人来说都有特殊意义的节日,在他这里却象征着枯燥。
小时候是别人家的孩子,见了面长辈只会夸他成绩好,让同龄的孩子向他学习,于是理所当然的没人再愿意和他搭话,而傅砚修自己又必须按照父母要求,时刻都要保持得守礼完美。
长大后则彻底沦为了社交节日,要反复听不同的人阿谀奉承,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像是戴了面具一般的刻板重复。
……今年更是先斩后奏,直接为他安排了一场相亲宴。
“你的假期结束了。”傅砚修故意这么说:“回晚山苑吧。”
姜昭:??
他反射性抓住傅砚修的手,“等等!”
在男人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姜昭嘴唇张张合合。
他想问为什么,想说不能出尔反尔平白缩短他的假期,可傅砚修只是这么看着他都让他害怕紧张,喉咙里只能挤出两个字,“但是……”
傅砚修能感觉到抓在他腕上的手在不受控制地收紧。
姜昭是男生,还是个为了生计干过不少粗活累活的男生。
他的掌心并不柔软,甚至比一般人要多了一层厚茧,单纯触在皮肤上有种咯人的糙,但微一摩擦,又有阵微小的酥麻电流往四周蔓延。
傅砚修眸色一暗。
姜昭没注意到他的变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下,“能不能…明天再回?”
“我很久没和家里人一起过节了,我爸爸还在楼上等我回去。”姜昭试图打感情牌,“他身体不太好,我得回去照——唔!”
未说完的话被骤然压下的吻堵了回去。
下巴被用力扣着强行张开嘴的瞬间,姜昭眼睛都瞪大了。
即便他和傅砚修之间更深入的交流都有过了,但接吻完全是屈指可数。
上一次嘴唇贴着嘴唇,还是在星海岸的包厢里。
身侧似有脚步声靠近,姜昭头皮发麻,手掌推着傅砚修的肩——没推开。
反而还被掐着腰,后退两步抵上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