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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姜昭如梦初醒般回头，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到傅砚修脸上，“车上太闷了。”

“我、我下来吹会儿风缓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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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末，姜昭一大早就先带姜明谦去医院检查了下身体。

几个月下来，他手里的存款达到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又没有乱七八糟的琐事耽误，为姜明谦定做义肢、更换轮椅的事当然要提上日程。

“岩岩？岩岩！”姜明谦连着喊了两声才让姜昭回神，“这要按哪个才能动啊？”

姜昭慢半拍拆开手里的说明书。

姜明谦嘴上说着要省钱东西没坏就还能用，可姜昭强行把人带来医院后，各类的身体检查他又配合得很，换上新轮椅之后更是爱不释手。

“你今天怎么回事？”姜明谦急得不行，眼见着姜昭盯着说明书又开始走神，唉了一声把东西从他手里拿过来。

等轮椅如愿以偿地自动往前后，才扭头询问姜昭，“和陈与吵架了不开心？”

那晚意外撞见的身影在姜昭的刻意忽略下被短暂遗忘，可和姜明谦面对面时又不受控制地想起。

姜暮三四岁的时候偷偷问过姜昭，“别人都有妈妈，为什么我们没有呀？”

姜昭当时摸摸她的头并没有回答。

将近六年的时间过去，直到现在，姜昭脑海里都还能清晰回忆起郭慧离开那晚的景象。

他其实早就察觉到了郭慧想要离开。

那时候姜暮才出生没几个月，姜明谦又腿伤截肢，所有的钱都好像被无底洞吸走了，姜昭愁得整晚整晚睡不着。也是在那时候，他开始频繁撞见郭慧给人柔声打电话，甚至是早出晚归，有豪车接送。

所以郭慧离开那晚，姜昭是故意没拦的。

他想着走了好，走了家里还少个负担。直到那晚，他亲眼看见郭慧过得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好。

他近乎恶毒地生出快意，可在面对姜明谦时，又忽地想起他们这个家庭是存在过点滴愉快的。

“也不算吵架。”姜昭掐了把掌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反正他脾气就那样，我都习惯了。”

姜明谦打趣他，“那天我让他周末来家里吃饭他拒绝我，我就猜到你们吵架了。”

“不过朋友嘛，有摩擦是正常的，说开就好了。”

姜昭“嗯”了声。

他也想和陈与说开，可始终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吃过午饭去书店的路上姜昭都还在思索。

正好他前几天刚下定决心要重新捡起高中知识，那不如……拍道数学题去请教陈与？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姜昭若有所感地余光扫过身侧，“陈与？！”

陈与手里拎着本微积分，站在那儿不知道多久了。

他视线扫过姜昭手里抱着的一大叠教辅材料，语气充满嘲讽，“哟，堂堂姜少爷还得亲自来逛书店啊，我以为你现在随口吩咐下去就能有人毕恭毕敬送到你手上呢。”

陈与声音没刻意放大，但在安静的书店内还是显得刺耳。

姜昭察觉到周围有视线投来，慌慌张张跑近，“你这么大声干嘛！”

“怎么，做了还怕别人说？”

他的态度太过尖锐，让姜昭一下子就联想到不太好的发展，“你告诉我爸了？”

“什么时候说的！今天？还是之前？”

姜昭的声音越来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