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杯磕在桌面上,班主任很生气地盯着姜昭,“你还不打?”
打架斗殴这种恶劣事件是一定要叫家长的,蒋知桦20分钟前就打了电话,姜昭却死犟着。
办公室门“砰”地被人推开,一男一女风风火火冲进来,“又打架!你一周前才跟我保证过的。”
蒋知桦桀骜不驯地撇嘴,“又不是我先动的手。”
他是独生子,父母都宠他宠得不行,听了这句话更不觉理亏,当即就对姜昭发难,“不是你这学生怎么回事,一点家教没有的?你父母呢,没空来还是不能来。”
做生意的最会看人下菜碟,蒋知桦父母隐晦的上下扫了姜昭几遍,看他穿着校服身上没有任何能彰显身份的装饰品,脚上踏着的鞋也是普普通通夜市几十块钱的款。当即就对视一眼“切”了声。
“肯定是外地过来挣钱的农民工,越穷越不注重孩子教育。”
姜昭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没出声。
姜明谦不像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就先骂自家孩子的家长,他来了一定会为姜昭撑腰,但也一定会被人明里暗里地嘲笑。
姜昭不希望这些话被姜明谦听见。
“叩叩”敲门声响起,所有人都下意识扭头往声源地望去。
傅砚修单手插兜进来,高大的身躯几乎要挡住整个门框。
班主任见过他,知道这位如今是学校最大的金主爸爸,立刻站起来,“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校长办公室在五楼。”想了想还是投资商最重要,班主任往外走了两步,“我带您上去吧。”
傅砚修偏头望向姜昭。
后者并不看他,梗着脖子望向别处,露出来的肩颈绷出瘦弱的线条弧度,看起来倔强…又可怜。
傅砚修朝姜昭的方向抬抬下巴,“不是要叫家长吗?”
“什么?”班主任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傅砚修年轻不像是有孩子的样子,“您有亲戚要入学吗?”
傅砚修仍然只望着姜昭,“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姜昭这才不情不愿地回:“我自己能处理。”
说着他就伸手去推傅砚修想让人赶紧走,后者略偏了偏身子顺势把姜昭挡住,“直接把走廊监控调出来吧。”他嗓音平淡,却自带一种不容拒绝的上位者气场,刚才一直无法插话的班主任终于找到机会把提前要来的监控播放。
她本意是想各打五十大板,毕竟虽然蒋知桦先出言不逊,但姜昭也不能随便就动手。
……结果傅砚修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随口攻击伤残人士,这就是你们说的,家教?”
蒋知桦父亲反驳,“那也不能动手!我们好好的孩子……”
“上周在校外和职高混混斗殴,高一早恋被抓三次高二记过四次,这就是你们说的。”傅砚修轻笑了声,“好孩子?”
“我们家奉行的教育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嘴贱,为什么不能打。”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
蒋知桦那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暴怒抬手,“操!你这人有病吧。”
傅砚修一手护着姜昭把人往自己身后又挡了挡,自己却不躲不避,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垂着眸,“我的身体状况不需要外人关心。”
“有那个时间,”傅砚修淡淡挑眉,“不如先担心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