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物他才刚处理完就马不停蹄赶回来,几天的时间几乎要将思念浓缩成团。他不求姜昭能对他笑脸相迎,能见上一面说两句话也行。
但姜昭给了他什么?傅砚修自觉这段时间已经做得够多了,他愿意为了姜昭忍让,但不代表要任由对方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
“我不是你发泄情绪的垃圾桶。”
傅砚修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没有再分给姜昭半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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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雨。
南方阴冷潮湿,冬季的雨落在身上仿佛能顺着皮肤一路凉到骨子里。姜昭没带伞,也没心思再到处去找伞借伞,直直走入细密的雨幕里,半低着头眼睛放空。
回想起考试那两天,姜昭脑海中的记忆一片模糊。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考场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交了卷,又机械地走出来的。
只有当时焦急无助的情绪残留到了现在。
而大概是冰凉的雨滴浇灭了他的情绪,姜昭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路上,居然能够冷静下来回想复盘。
大脑空白,手抖心率失调。十有八九是他考前压力太大。
满打满算姜昭已经离开学校两年了,即便他突击补习了一段时间,可无形之中的心理压力却越来越大。
勉强才能跟上的学习进度、优秀稳健的身边同学、肩负家人与自己的期待……还因为远远低于预期,控制不住情绪发泄。
面对李有文和魏明还能勉强忍耐一些,傅砚修,就完全是迁怒了。
姜昭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傅砚修什么也没做就被他丢了一长串难听的话,说不定,真气得直接回北河了。
走了也好,再也不用见面。
豆大的雨珠突然落到额头上,姜昭长出一口气抬手去抹脸上的雨水,垂下的视线也跟着动作上移,同一瞬间——
姜昭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两三步外的傅砚修。
雨夜、黑伞……
深藏在心底的恐怖记忆翻滚上来。
姜昭怔怔站在原处,手脚刹那间变得无比冰凉。他看着傅砚修一步步走近,却没有力气转身逃跑。
而当那把黑伞又一次立在头顶时,男人嘴里吐出的却不再是象征审判的话语。
傅砚修低垂眉眼,平直低哑的声音里似乎藏着点无奈,“下雨了不知道躲?”
姜昭还是那副傻傻的样子不说话。
直到傅砚修伸手去抓他,才浑身一激灵扭身避开。
“你不是走了吗。”
傅砚修嗤笑一声。
他确实是走了,车门甩上去发动机都启动了,又硬生生咬着牙忍下来。
作为学校如今的大股东,傅砚修一句话下去,姜昭这几天吃了什么都能有人详细地汇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