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臣子在此时说些好听的话,陛下就会语调微扬的应了、而后华袖一挥给赏。
不过赏着赏着…陛下提起了台下一人,“宋墨。”
叫宋墨的清瘦大臣出座位叩拜,“陛下,老臣在。”
“宋玉在漠同可还适应。”陛下用餐差不多,一手于案下玩弄椅子装饰珠络,“要不要回京休个假、同家人聚一聚。”
“回陛下,小儿一切适应。谢陛下关怀。”宋墨,“只是漠同常年须人驻守,他已到了一定职位,不再是可有可无小卒——自是要担起责任,暂脱不开身。”
陛下:“也有三年了。”
宋墨:“是。”
“三年从基卒升至小将,不错呀。”陛下。
宋墨:“谢陛下赞赏。”
“三年。”
虽然只是陛下喃喃,可是台上台下没一个敢忽略。
陛下:“漠同常年苦寒。取笔墨。”
三位红袍太监取来笔墨、撤下案食,铺展晕笔。
陛下略思。
随后挥笔:
【京路送骑经往去】
【漠同踏铁过兜迂】
【棉雪透甲】
【厉矛扫风】
【睫眉长白霜】
【唇口吐白雾】
【不置予白苦】
一张写满了——经由红袍太监小心撤下,提着晾起,免未干黑墨晕染。台下众大臣已有纷纷抬身去看陛下墨宝、并轻声念出的。
接而换了下张:
【小卒初任无出处】
【稚将稳扎有守补】
【奸患遇阻】
【防线退刁】
【苍穹压墨云】
【单枪拦墨炭】
【定赏赠墨虎】
第二张还没揭起呢。
别人还没发声。
孟斯鸠:“太好了…陛下您写的太好了!”
孟斯鸠现在无所谓被不被拆穿认字这事,毕竟陛下此时正瞥过他一眼,表情不过就是【你个文盲就知道拍马屁,看得懂么你】…
第二张一拿起。
众人还没看全部,目光就都落到了最后一句的【定赏赠墨虎】,于是他们纷纷赞叹宋墨,“宋墨大人虽从文,但虎父无犬子啊。”“宋玉前阵子拦下边境炭石大规模走私,单枪匹马,可谓凶险十分。”“凶险,还是被宋玉给擒住了,简直——大败奸患念想!”“那段边境也常有侵扰,宋玉带的军队没一次松懈,次次将他们打跑,甚至我方无一伤亡啊。”
看及最后一句。
宋墨大拜,“谢陛下!谢陛下。保家卫国,无论是朝堂上书文抑或是边疆线驻马,都是宋家臣子分内的事!”
孟斯鸠望了眼陆家,他们那桌好像全部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