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那只细润的毛笔,便被递到了他的手上。
田歌喜欢笔墨纸张的气味。
他把玩着笔,沾墨,先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谢谢。
秦雄点头,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木盒来,“秦饱跟我说,你希望我亲手把这个交给你。”
田歌放松的心情又一下提紧了。
他是这样说过没错。
但怎么这话从秦雄嘴里说出来,听着这般不对劲。
“你打开看看,是你喜欢的吗。”秦雄说着,把木盒递过来。
田歌心想,他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不过还是听话地打开来。
只有一张青绿的手帕叠放在木盒中,那张紫色的不见了。
田歌惊讶地抬头。
秦雄瞧见田歌眼底的喜欢,便知自己猜对了,“那日,我见你瞧着这块青绿的帕子,一眼不眨,又想到你自己绣的手帕,颜色也清浅,便想你是喜欢这张手帕的。”
田歌说不上这一时的感受,好似被秦雄一眼看穿了似的,心里既担忧,又有些奇怪的欢喜。
----我很喜欢,谢谢你。
“可那日你赌气一般,挑了另一条紫色的。”秦雄又道。
田歌听了,心里的愧疚又升起来。
秦雄这样好,他那日还对秦雄无缘无故地发脾气。
“对不起”还未提笔写在纸上,这三个字就从秦雄嘴里说了出来。
“那日在县城,你上了妆,我瞧着,有不怀好心的人盯着你,我没给你解释缘由,却硬要跟你一路走,惹你恼了,对不起。”秦雄道。
----是我对不住你,我跟你发脾气了,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吧。
田歌没想到,秦雄非但没有生他的气,还反过来担心他生气。
“我记着还在脂粉店里,你就对我恼了,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缘由?今日能跟我直说吗?”秦雄接着问。
田歌僵硬了一瞬。
那时他会错了意,听秦雄跟钱朵的对话,以为秦雄是去给内人买妆品的,无缘无故地就上了火气。
但这缘由哪能跟秦雄说出口呢。
田歌起身,从竹筐里找来被布裹着的鞋,递给秦雄。
-----那日你在河里救了我,我寻思着给你做了一双鞋子感谢,你试试合适吗。
这样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式,任谁都能看得出的。
田歌紧张地看秦雄。
鞋子被接过去了。
秦雄往自己脚上比划了下,眼瞧着正正好。
“我晚上洗了脚再穿,你费心了。”
----不妨事,你喜欢就好。
田歌心里高兴,字都写得飘飞了一些。
抬眼,望见秦雄目光灼灼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