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碎玉坠子突然变得冰凉,那是苏璃送的,此刻正贴着他的大腿,像在提醒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老黄狗的项圈挂在门后,铜铃上还沾着狗毛。
陆寒伸手摸了摸,指腹被铜锈硌得生疼。
他想起王五常总说:“寒子,打铁要沉住气,可护着在乎的人,该狠就得狠。”
老人粗糙的手掌曾握着他的手教他打第一把菜刀,现在这双手,可能正被魔修攥着逼问什么。
“我不会再让你消失。”
陆寒对着空屋子说,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冷。
他将青铜齿轮收进怀里,转身锁门时,瞥见窗台上的珠花。
是苏璃的生辰礼,昨日匆忙间掉在这里的。
他弯腰捡起,小心别碎了,塞进衣襟最里层。
执法堂的木窗半开着,叶轻舟正趴在案几上整理卷宗,墨汁溅在袖口也不在意。
陆寒推门进去时,他头也不抬:“外门弟子陆寒?今日不打铁,来查什么?”
“近日有魔修抢铁器。”
陆寒扯了个谎,声音平稳得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师父的铺子里少了几炉精铁,想看看是不是被魔修顺走了。”
叶轻舟终于抬头,浓眉皱成一团:“魔修要铁器做什么?他们的傀儡用的是阴铁,寻常精铁。。。。。。”
他突然顿住,伸手从卷宗堆里抽出一张纸。
“不过最近城西废弃矿洞倒是有动静。幽冥宗的人总在那附近晃,前天有个散修说看见傀儡往洞里搬东西。”
陆寒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剑柄:“多谢。”
“哎你等等!”
叶轻舟在他身后喊。
“那矿洞阴煞气重,你个炼气期去了。。。。。。”
陆寒没回头,脚步已经跨出了门。
他能听见叶轻舟的嘟囔,但那些话像风一样从耳边吹过。
他现在是筑基中期,昨天在隐秘谷,那缕淡金色剑气已经能划破半寸虚空。
更重要的是,他有前世剑尊的记忆,那些被封印千年的剑式,正在识海里翻涌。
夜幕降临时,陆寒站在废弃矿洞外。
山风卷着阴寒之气灌进领口,他打了个寒颤,却觉得这冷意正好浇灭胸口的火。
矿洞口爬满藤蔓,月光透过叶缝照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像极了幽冥宗傀儡脸上的鬼纹。
他闭上眼睛,用神识扫过洞口。
阴煞之气比想象中更浓,像团黑雾裹着他的识海,连呼吸都带着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