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的虚影在识海最深处狞笑,断念剑意顺着经脉游走,将他的血肉当成了战场。
“我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
陆寒颤抖着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涌进喉咙。
他举起长剑,剑锋对准自己的手腕。
那里是手太阴肺经的要穴,切断能暂时遏制剑意乱窜。
“嗤——”
剑气划开皮肤的疼让他倒抽冷气。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的血泊里晕开更艳的红。
可识海里的灼痛只弱了三分,九婴的虚影反而更清晰了,连鳞片上的血渍都看得一清二楚。
陆寒咬着牙,又在另一条手臂划了道更深的伤口,这次他看见自己的经脉里有金芒在逃窜,像被惊散的萤火虫。
“够了!”
他吼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晨钟在天际撞响时,陆寒终于昏了过去。
雪停了,却阴得更沉。
玄天宗外门弟子阿七端着药碗往密室走,刚转过拐角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三具尸体横在陆寒房门口,血迹从门槛一直拖到十步外的雪地里,像条扭曲的红绸。
他的药碗“啪”地摔碎,碗里的补元汤混着血,在青石板上洇出诡异的紫斑。
“杀人了!执法堂!快来人啊!”
阿七的尖叫惊醒了整座山峰。
墨青赶到时,玄色执法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尸体上的剑痕,瞳孔微微收缩。
这剑气里带着几分熟悉的锋芒,与昨日陆寒在幽冥宗展露的断念剑意如出一辙。
“封锁这片区域,”
他直起身,声音冷得像冰锥。
“所有弟子不得进出,即刻缉拿陆寒。”
“等等!”
苏璃的身影从人群里挤进来,发间的银铃被扯得乱响。
她跪在尸体旁,指尖轻轻划过剑痕,眼底的血色几乎要漫出来。
这道痕太像了,像极了那日在幽冥宗,陆寒为救她时,剑气擦过她衣袖的弧度。
“不可能。。。。。。”
她喃喃着,突然起身冲向密室。
“他不可能滥杀无辜!”
门是虚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