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旁的阴影里,三个身影缓缓直起腰。
他们的衣襟上沾着未干的血,其中一人抬起右手。
青铜戒指在月光下闪了闪,和断尸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们。”
陆寒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识海里的冷意正疯狂撕扯他的意识。
他看见为首那人的指尖凝起黑雾,那是幽冥宗独有的“蚀骨毒”。
“小崽子,知道得太多,就该——”
话音未落,陆寒的剑已经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动作。
剑刃抽出时带起血花,第二个人的喉咙已被他划开。
第三个人转身要逃,他的剑尖却像长了眼睛,精准地挑断了对方的脚筋,接着反手刺进后心。
血溅在他脸上,温热得让他发抖。
三具尸体轰然倒地的瞬间,识海里的冷意突然凝聚成一道模糊人影,那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这才对,你的剑本就该沾血。”
“不!”
陆寒踉跄后退,撞翻了供桌。
他望着染血的剑,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我不是故意的。。。。。。”额头的冷汗滴进眼睛,他却不敢眨眼,生怕一闭眼就会看见更可怕的画面。
“你需要我。”
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否则你连自保都做不到。”
陆寒猛然咬牙,一掌拍向丹田。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瘫坐在地,剑“当啷”掉在脚边。
“我不需要你!”
他对着空气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
天刚蒙蒙亮时,演武场的钟就炸响了。
陆寒被墨青的执法队押着经过长廊,两侧的弟子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着他的耳朵。
“听说他杀了幽冥宗的细作?”
“可那三具尸体都被他砍成了碎块!”
“萧长老还护着他,莫不是被下了迷魂术?”
演武场中央,墨青的玄铁剑“嗡”地出鞘。
这位新任执法堂执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扫过陆寒时更冷了三分:“此子被剑灵反噬,若不立即处决,玄天宗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
几位长老交头接耳,有人点头,有人皱眉。
萧无尘站在最前排,腰间的青锋剑微微震颤。
这是他动了真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