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执法弟子拔剑指向他。
“你可知私自斗殴犯了宗规?”
陆寒站起身,松开手。
白羽像团破布似的瘫在地上,只剩出气的份。
他刚要开口解释,却听见更远处传来衣袂破空之声。
那是修士御空而行的响动,比执法弟子的脚步声沉稳许多。
一道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
月光落在他腰间的玄色剑穗上,映出剑鞘上“无妄”二字。
萧无尘的青衫没有一丝褶皱,连发冠都端端正正,仿佛不是从深夜里赶来,而是刚从演武堂讲完剑理。
他目光扫过地上的白羽,扫过陆寒腕间的银纹,最后停在陆寒脸上,眼神像在看一柄被粗布裹着的古剑,终于露出了一线锋芒。
“退下。”
他对执法弟子说,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玉。
为首的执法弟子愣了愣,下意识抱拳道:“萧长老,这是——”
“我说退下。”
萧无尘抬手,指尖掠过腰间剑鞘。
无妄剑发出极轻的嗡鸣,执法弟子们只觉喉头一甜,竟齐齐后退三步。
为首者额角渗出冷汗,忙招呼同伴架起白羽:“是!弟子这就将人送去药庐!”
脚步声渐远后,巷子里只剩下虫鸣和陆寒急促的呼吸声。
萧无尘转身看向他,目光在银纹上多停了片刻:“你体内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陆寒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半月前在演武堂外,萧无尘曾驻足看他练剑,当时对方鬓角那缕银芒,和他腕间的纹路颜色分毫不差。
此刻这双眼睛里没有责备,没有好奇,只有。。。。。。审视,像在确认什么至关重要的事。
“跟我来。”
萧无尘转身走向巷口,青衫下摆被夜风吹得翻卷。
“若想活命,就随我去闭关洞府。”
“寒哥!”
林婉儿的声音从丙字号院方向传来。
少女跑过来时发簪彻底歪了,发尾沾着松针,显然是听见动静追来的。
她抓住陆寒的衣袖,指尖冰凉:“我刚才在药庐听见动静。。。。。。他看起来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瞥向萧无尘的背影,声音压得极低。
“我阿爹说过,玄天宗最古板的剑修,往往藏着最狠的手段。”
陆寒低头看她。
林婉儿眼底浮着层薄泪,像片被夜露打湿的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