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幽冥宗血洗苍梧峰,是她。。。。。。”
话音突然断了,老人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叩在青石上发出闷响。
“你只需知道,这令能保你在七大宗门畅通无阻。若遇到死局。。。。。。”
他突然抓住陆寒手腕,溃烂的鬼蚀印还在渗黑气,却被老人掌心的温度逼得滋滋作响。
“捏碎它,会有人来接你。”
陆寒抽回手时,青铜令已烙下淡青色的印子。
他望着白眉踉跄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老人的鞋跟磨得高低不平。
这是常年跪坐蒲团的痕迹。
《玄天宗志》里说隐世长老终年闭关,可眼前这人分明在人间走了许多路。
“你真以为她是去救你?”
阴恻恻的笑声从铁剑里钻出来,黑衣童子的虚影浮在剑脊上,赤着脚踩在剑气凝成的莲花上。
他的瞳孔泛着血玉般的红,嘴角咧到耳根。
“说不定她是来杀你的。”
陆寒的铁剑突然一沉,差点脱手。
他反手按住剑鞘,指节抵住刻着“寒”字的凹痕。
那是他十四岁当铁匠时自己凿的。
“闭嘴。”
他声音发哑,像喉咙里塞了团烧过的棉絮。
童子歪着头,指尖挑起一缕陆寒的发丝。
“我只是提醒你,别太天真。你娘把你丢在铁匠铺时,可曾想过今天?你以为她留的是血脉,说不定是。。。。。。”
“住口!”
陆寒挥剑劈向虚空,剑气将石桌削去半角。
火星溅在《剑灵录》上,“无魂者”三个字被烧出焦黑的洞,像只独眼在冷笑。
他喘着粗气,铁剑嗡嗡低鸣,剑身上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
左眼尾的红痣比往常更艳,像滴要坠下来的血。
山风突然卷着松涛声灌进石室,烛火噼啪炸响,将陆寒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
他弯腰捡起镇宗令,玉牌背面的“护”字触感温润,和掌心那枚滚烫的青铜令形成鲜明对比。
白眉走前说的“遗尘谷”三个字在脑子里打转,他记得《地理志》里提过,那是座被雷火劈过的死山,百年前还有散修在谷口立碑,写着“寻亲者慎入”。
当陆寒背着铁剑走到山门前时,晨雾刚漫过第二重石阶。
他裹紧粗布外袍,指尖触到怀里的青铜令,温度已经降了些,却仍带着白眉掌心的余温。
“你要走了?”
萧无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片落在雪地上的叶子。
陆寒转身,见自家师尊立在朱漆门楼下,玄色道袍被风掀起一角,腰间的“玄”字玉佩闪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