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哑魂散’,吃下去不仅发不出声,连魂魄都要烂成哑壳子。”
他掰开小哑巴的嘴,药粉的苦腥气冲进鼻腔。
“你不是爱偷听么?以后连听都不必了。”
“慢着。”
山风卷着松涛撞进耳朵。
青阳子的道袍下摆扫过周衡手背,带起的剑气割得他手腕一痛。
这位玄天宗剑修长老不知何时站在五步外,腰间的青锋剑嗡鸣着震开剑鞘三寸,剑尖正对着周衡的咽喉。
周衡瞳孔骤缩。
他记得青阳子向来独来独往,上月宗内大比还因“护道者后裔”的传闻被其他长老排挤,此刻对方眼尾的淡金纹路却亮得刺目,像淬了火的剑刃:“青…青阳长老,这是执法堂的事——”
“这是护道者的事。”
青阳子打断他,靴底碾碎一块碎石。
“三日前我在祖师堂翻到《护道录》残页,上面说‘当剑灵破封时,护道者当以血为契’。”
他抬手按上陆寒肩头,掌心传来的温热让陆寒一怔。
那温度不似凡人,倒像剑炉里淬过的精铁。
“你勾结幽冥宗,试图封印本该复苏的传承,才是真正的违逆天道。”
周衡后退半步,后背抵上老松树。
他看见玄阳子带着执法堂弟子站在崖边,虽未靠前,却也没有阻止青阳子的意思。
魔典里关于“护道者”的记载突然在脑海里炸开:那些被七大宗门遗忘的古老血脉,每代只传一人,生来便是为剑灵引路的灯。
“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周衡的声音发颤,九连环刀还躺在五丈外的碎石堆里。
“幽冥宗不会放过——”
“我只知护道者的责任。”
青阳子抽出青锋剑,剑身映出陆寒眼底翻涌的青金色。
“从今日起,我与他同进退。”
他反手将一枚刻着云纹的古老令牌拍在陆寒掌心,令牌上的温度与剑灵共鸣,烫得陆寒指节发白。
“这是护道者的认主令,拿好它,以后…会有更多人来找你。”
远方突然传来清越剑鸣。
那声音像冰棱坠进深潭,又像春雷击碎冻土。
陆寒抬头望向天际,白衣虚影在他身侧凝实几分,眼尾的朱砂剑纹随着剑鸣明灭。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听见剑灵在意识里低笑:“是他来了。”
周衡的喽啰们下意识抬头,却只看见云层里一抹剑影掠过。
玄阳子摸着腰间的执法令,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另一句话:“护道者持剑归来时,会有旧人踏剑寻来。”
小哑巴还在刀疤男手里挣扎,却见陆寒转身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