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刃刺破玄阳子喉前皮肤的刹那,陆寒扑过去要拉苏璃。
可他刚触到少女衣袖,便被一股暗劲震开——是燕北。
守墓人不知何时站到了两人中间,断剑横在身侧,剑脊泛着冷光。
“苏姑娘。”
燕北的声音像老树根擦过粗砺的石壁。
“他喉间无杀孽气。”
苏璃的动作顿了顿。
她的短刃离玄阳子咽喉不过半寸,能看清对方脖颈上跳动的血管。
玄阳子的冷汗滴在冰面上,冻成细小的冰晶:“我。。。我确实经手过药王谷的信,但那是。。。是上头的命令!”
“谁的命令?”
陆寒按住识海,残魂的嘶吼已弱成呜咽。
他盯着玄阳子腰间的玉牌。
“是你递玉牌给幽冥宗那人的命令?”
玄阳子的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去捂腰间玉牌,却在触到牌面的瞬间如遭雷殛。
玉牌表面浮起暗红纹路,正是幽冥宗的血契标志。
“啪!”
一串铜钱突然从空中坠落,撞在短刃上。
苏璃的手腕一麻,短刃当啷落地。
三人抬头时,老槐树下只剩一串铜钱在晨风中摇晃,其中一枚的纹路与陆寒怀中的那枚完全契合。
“护好铜钱。”
雾影婆婆的声音混着风声钻进苏璃耳中。
她猛地转头,却只看见镜湖对岸的晨雾里,一道黑影正沿着冰面疾驰而去,青面獠牙的面具在雾中若隐若现。
燕北的断剑突然发出轻鸣。
他望着苏璃颤抖的背影,又看了眼满地狼藉的冰面,手指缓缓扣住剑柄。
这一剑,他或许该早一步出鞘。
冰面的裂纹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呻吟,苏璃的短刃坠地时溅起的冰屑落在她脚边,像撒了一把碎钻。
她盯着玄阳子喉间那道浅浅的血痕,耳中还回响着阿爹临死前嘶哑的“玄”字。
原来不是冤,是玄天宗,是眼前这个执法堂主?
燕北的断剑横在两人中间,剑脊上的冷光割断了她的恨意。
守墓人指节扣着剑柄,骨节泛白:“苏姑娘,你要杀的,是你阿爹的同门。”
他声音粗粝,却像一把钝刀剖开她的执念。
苏璃的瞳孔猛地收缩,短刃在冰面上滑出半尺,撞在陆寒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