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吩咐,今夜的事不许外传。”
苏璃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地牢入口处晃动的灯笼,突然想起方才在执法堂后巷找到的那截断香。
燃到半截的沉水香混着腥甜的血气,是幽冥宗“引魂香”的味道。
她摸了摸袖中碎玉,玉面刻着的“幽冥”二字硌得手腕生疼:“我要见陆寒。”
“放肆!”
墨青的声音从廊下劈来。
他不知何时换了身玄色法衣,腰间执法堂令牌泛着冷光。
“戒律阁重地,岂容你撒野?”
苏璃转身,正撞进他淬毒般的眼神里。
这眼神她太熟悉了。
当年药王谷灭门夜,追杀她的蒙面人也是这样看她,仿佛她是块沾了泥的破布,踩进泥里都嫌脏。
她攥紧碎玉,指缝渗出的血珠滴在玉纹上,突然开口:“周长老的伤口是借剑术,对吗?”
墨青的瞳孔缩了缩。
“燕守墓说剑痕轨迹不对,萧长老说凶手用了禁术。”
苏璃往前一步,碎玉上的血珠顺着指节往下淌。
“那这半块幽冥宗玉牌呢?”
她摊开手,染血的碎玉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陆寒的剑气是上古剑意,幽冥宗想模仿,就得用血祭引动他的气息。周长老尸身下压着的,根本不是栽赃的证物,是凶手没来得及取走的祭器!”
围观的外门弟子开始交头接耳。
墨青的玄铁令牌在掌心攥出红印,突然冷笑:“你说这些有何凭证?不过是个被逐出师门的弃徒,也配指摘执法堂?”
“我有凭证。”
萧无尘的声音从地牢台阶上传来。
他不知何时换了身素白中衣,腰间铁剑未佩剑鞘,剑刃在月光下泛着青冷的光。
陆寒跟在他身后,锁链拖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像条蛇。
“方才我查了周长老的识海。”
萧无尘抬手,指尖浮起一团幽蓝光雾。
“他临终前的记忆里,凶手戴着幽冥宗的鬼面。”
墨青的脸色瞬间煞白。
地牢外的灯笼突然被风扑灭了一盏。
陆寒望着墨青颤抖的指尖,识海里的光团又开始翻涌,这次不是排斥,而是某种熟悉的灼痛。
像被埋在土里千年的剑,终于触到了同类的气息。
他摸了摸腰间铁剑,剑鞘上的缠丝被汗浸得发黏:“墨执事,你说整个玄天宗只有我能用幽蓝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