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对着空无一人的窗外低语。
“但他不敢说。”
更梆子敲过四下时,窗台上突然传来“笃”的一声。
陆寒反手抄起铁剑,却见一片银杏叶贴在窗纸上,叶梗系着个蜡丸。
他挑开窗闩,叶尖的露水落进掌心。
凉的,带着后山松林的味道。
蜡丸里是张薄如蝉翼的纸,墨迹未干:“若想知真相,午夜三更,后山禁地见。”
落款的印章模糊,却让他心口一紧。
那纹路,和剑心石里偶尔闪过的光影一模一样。
“护道令。。。”
他捏着纸的手指发颤。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鸣,和昨日崖底那声像极了。
苏璃在榻上翻了个身,轻声喊他的名字。
陆寒把密信塞进衣襟最里层,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
月光透过窗纸,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界线,像把未出鞘的剑。
后山禁地的守阵今晚格外安静。
陆寒站在禁碑前,指尖触到碑上“违者魂消”的刻痕,突然听见风里飘来一丝熟悉的琴音。
是冷霜常用的《离魂引》。
他握紧铁剑,迈进了被雾霭笼罩的林子。
黑暗中,有个声音轻轻笑了。
第67章禁地之下,是谁的过去?
后山禁地的雾比往年更重。
陆寒的鞋尖刚碾过禁碑前的青苔,潮湿的雾气便漫进衣领,顺着脊椎爬成一片冷意。
他摸了摸腰间护道令,那枚铁牌竟也跟着发烫,像在回应他擂鼓般的心跳。
琴音就是这时候钻入耳膜的。
清冽如冰锥划过玉盘,是冷霜常用的《离魂引》。
那姑娘上月才被执法堂以私通魔教的罪名杖责,此刻她的琴怎么会出现在禁地?
陆寒的指节在剑柄上绷成青白,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
“你还记得我吗?”
声音从树顶的雾里坠下,像片沾了水的羽毛,却让陆寒的后颈炸开一层鸡皮疙瘩。
他旋身挥剑,铁剑擦着一道黑影的衣角劈在树干上,木屑飞溅间,个穿玄色短打的童子从树冠跃下,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急什么?他当然不记得你,毕竟你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