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铁剑的主人此刻悬在半空,腰间幽冥宗的鬼面令牌泛着幽绿磷火。
“陆寒,你师父的破剑压了我们三百年,今天该埋进这石穴里了。”
他手腕轻抖,令牌上窜起九道黑焰,将石穴出口封得严丝合缝。
“放屁!”
一声暴喝震得石屑纷飞。
飞鸢从左侧岩壁的阴影里跃出,他的刀还缠着褪色的红绸,正是当年与萧无尘共战南疆时系的标记。
“老子在这石穴蹲了七日,就等你们这些鼠辈现原形!”
刀锋裹挟着罡风劈向墨青后颈,带起的气浪掀得陆寒额发倒竖。
墨青旋身格挡,玄铁剑与飞鸢的刀撞出刺耳鸣响。
陆寒看见飞鸢虎口崩裂,血珠溅在石壁上,却听见他哑着嗓子吼:“小陆子!带着苏姑娘从暗河走,我给你们争取半柱香。”
话音戛然而止,墨青突然变招,剑尖擦着飞鸢左肩划开三寸长的血口。
陆寒没动。
他望着飞鸢染血的衣襟,又望向石穴深处那道残留的金色剑影。
苏璃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动了动,他低头,正撞进她泛红的眼尾。
她睫毛上还沾着石屑,却笑得极轻:“我信你。”
“你倒是沉得住气。”
冷霜的琴音像根细针,从右侧石缝里钻出来。
陆寒转头,见她倚着岩壁,膝上横放着焦尾琴,琴弦泛着诡异的幽蓝。
“苏姑娘中了‘九幽断魂蛊’,此刻蛊虫该爬到心脉了。”
她指尖拨过三弦,石穴里骤然腾起黑雾。
“你猜,是你先拿到剑魂,还是她先断气?”
陆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三日前在药庐,苏璃替他挡下淬毒的飞针时,袖中滑落的半块蛊牌。
原来那时冷霜就动了手脚。
杀戮欲望在血脉里翻涌,他却突然笑了,笑得冷霜的指尖在琴弦上顿住:“你是不是忘了……我有个叫‘黑衣’的朋友?”
黑雾里传来冷霜的冷笑:“那小崽子早被我们困在剑心石。”
“剑心石?”
陆寒重复这三个字,目光突然凝在石穴中央那方青灰色的巨石上。
他记得刚进石穴时,这石头还蒙着层灰,此刻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在他掌心画的阵图。
“小心!”
飞鸢的断喝混着刀剑相交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