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倚着廊柱冷笑,指尖摩挲着腰间的执法令:“萧姑娘,你可知他体内的灵识每多一道,锁魂塔的封印就薄三寸?上回魔修夜袭,塔底漏出的怨气差点掀了演武场——”
“够了。”
萧无尘的声音像生锈的剑刃刮过石面。
他伸手去拉女儿,却被萧灵儿躲开。
姑娘的眼眶红得像浸了朱砂,发梢还沾着夜露:“您教我看星轨时说,人心比星图更难测。可现在您连自己教出来的孩子都不肯信?”
“我信他。”
萧无尘突然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如石。
“可我信不过那些附在他身上的东西。白眉师叔说,九道灵识聚齐之日,便是上古剑魔复苏之时。。。。。。”
“那便等聚齐了再杀!”
萧灵儿突然扑过去抱住父亲的腰。
她这具筑基期的身子在化神修士面前轻得像片叶子。
“您总说护道者要守大善,可大善不该是把孩子推去送死!”
墨青的袖中传来法器震颤的嗡鸣。
他向前半步,玄色法袍带起一阵风,吹得萧灵儿散落在地的信笺哗啦作响。
“萧长老,执法堂的人已经围了镜湖。再拖下去,那小崽子怕是要跑——”
“滚出去。”
萧无尘突然甩袖。
他这一动作用了三分力道,竟将墨青直接掀出殿外。
青铜门“哐当”闭合,把所有冷言冷语关在外面。
“灵儿。”
他蹲下来,指尖轻轻抚过女儿发间的碎玉。
“你娘走的时候,攥着你的襁褓说‘要护好这孩子’。后来我捡回陆寒,他冻得发紫的小手里还攥着半块剑形玉坠。。。。。。”
他的指腹擦过萧灵儿掌心的茧,那是陆寒教她打铁时磨出来的。
“我何尝不想当慈父?可当年剑魔屠城的惨状,你在宗史阁看过画像的。”
萧灵儿突然把信笺塞进父亲手里。
焦黑的纸页上,除了“母”字,还有半枚残缺的印记。
和陆寒颈间那枚玉坠的纹路,严丝合缝。
“这是我在他打铁的炭灰里找到的。”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如果他娘还活着,如果她当年是为了保护他才。。。。。。”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