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靠融合。”
识海里的白雾突然翻涌如沸。
白衣青年的身影在金光中扭曲,最后一丝轮廓即将消散时,他忽然笑了,眼角的暗红像被揉碎的血玉:“你会后悔的。”
陆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在那话音消散的瞬间,看清了白衣青年眼底的情绪。
不是威胁,而是。。。某种无奈的释然。
他喉间泛起腥甜,却强撑着勾了勾嘴角:“我已经后悔过很多次了。”
苏璃的手指还扣在他肩窝里,听见这话猛地抬头。
她睫毛上的泪早被山风吹干,留下细碎的盐粒,此刻却又有新的泪涌出来,烫得陆寒脖颈发疼:“你。。。你刚才疼不疼?”
她抽噎着去摸他额角的冷汗,指尖沾了血。
“我不该冲进来的,我该相信你的——”
“该相信的。”
陆寒握住她沾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那里还留着剑灵消散前的温热,像块被捂化的蜜蜡。
“谢谢你没放弃我。”
山巅突然安静下来。
萧无尘的法诀散在风里,他盯着阵眼里的断剑,又看了看相拥的两人,忽然长叹一声,抬手擦去掌心未干的血:“燕北,你最好说清楚。”
燕北没接话。
他退后半步,断剑还插在阵眼里,剑柄上的血珠正顺着纹路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个极小的红圈。
陆寒顺着那红圈望去,忽然发现燕北的鞋尖沾着泥。
镜湖到玄天宗至少要三日脚程,他却在封印最紧要的关头出现,显然不是巧合。
“陆寒。”
燕北忽然开口,声音比以往更沉。
“你识海里的剑意,可还在?”
陆寒一怔。
他闭目感知识海,原以为会是空荡一片,却触到极淡的一缕冷意,像冬夜未熄的残烛。
“在。”
他睁开眼。
“很弱,但。。。还在。”
燕北的手指在断剑上轻轻一弹,发出清越的嗡鸣:“它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
他转身走向山巅边缘,衣摆扫过萧无尘脚边的血痕。
“压制只会让它更暴戾,融合。。。才是剑灵认主的正道。”
“认主?”
萧无尘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