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突然尖笑。
“秦执事说过,你这把剑里的东西。。。。。。”
“再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陆寒转头看她。
这一眼让冷霜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左眼尾红痣正在渗出血珠,血珠坠在苏璃鬓角,像滴被揉碎的朱砂。
铁剑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陆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那是被封印千年的剑意,正在冲破最后一层桎梏。
他能听见锁链崩断的脆响,能看见黑衣童子脸上的狂喜,能感觉到苏璃在他怀里轻轻颤抖。
“别怕。”
他又说了一遍。这次不是对苏璃,是对自己。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残殿,陆寒抱着苏璃走向台阶。
他的影子被血芒拉得老长,像把即将出鞘的剑。
铁手狂僧和冷霜下意识让出一条路,连飞鸢都忘了咳嗽。
他们望着那团血云,突然明白今夜的玄天宗,要变天了。
而在陆寒的意识深处,最后一道封印“咔”地裂开。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战鼓,像惊雷,像上古剑灵在千年沉眠后,终于苏醒的低吟。
陆寒喉间的血沫混着剑意翻涌,左眼尾的红痣已渗成细流,顺着下颌滴在苏璃染血的衣襟上。
他能清晰听见体内锁链崩断的脆响。
那是封印上古剑意的最后一道桎梏。
黑衣童子的虚影在识海疯癫大笑,血玉瞳孔里翻涌的杀戮欲几乎要将他吞噬,可当苏璃染血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那团疯涨的杀意突然像被泼了冷水,腾起丝丝白烟。
“痛么?”
苏璃的声音轻得像落在剑刃上的雪。
她仰着头,眼底映着他周身翻涌的血芒,竟比看药庐里开得最盛的红芍还要专注。
陆寒这才惊觉自己正无意识地攥紧她的肩,指节几乎要嵌进她血肉里。
他慌忙松力,却见她苍白的唇弯起极淡的弧度:“我疼过比这更狠的。”
这句话像根细针,精准扎破了他意识里那团混沌的杀意。
陆寒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他在药庐外拾到被人丢弃的苏璃。
她浑身是鞭伤,藏在装药材的破木箱里,怀里还紧抱着半块染血的玉牌。
当时她疼得昏死过去,却在他替她涂药时突然抓住他手腕,哑着嗓子说:“别用麻药,我要记住每道伤。”
此刻她眼里没有恐惧,只有与那时如出一辙的灼热火光。
陆寒喉结滚动,左手轻轻覆住她沾血的手背:“我会让他们都记住。”
话音未落,识海深处传来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