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重剑意如火山喷发,血色涟漪从他丹田扩散,所过之处,碎裂的青瓦、断裂的廊柱、甚至冷霜琴弦上的毒雾,都被震得悬浮半空。
铁手狂僧的青铜皮肤突然泛起紫斑。
那是他硬功护罩在剑意冲击下出现的裂痕。
他瞳孔骤缩,刚要暴退,却见陆寒的身影已在眼前!
“怎么可能。。。。。。筑基境怎么会有。。。。。。”
狂僧的嘶吼戛然而止。
陆寒的铁剑穿透他胸口时,甚至没带起太大的声响。
剑刃没入半寸便被金刚罩卡住,可下一刻,血色剑纹突然活过来般钻入狂僧体内,像无数细蛇啃噬他的筋脉。
狂僧的青铜皮肤迅速剥落,露出下面溃烂的血肉,他瞪圆眼睛,指着陆寒的手垂落时,掌心里还攥着半块被剑意震碎的铁环。
“这就是。。。。。。上古剑意?”
飞鸢的咳嗽声从侧后方传来。
他不知何时踉跄着扑向冷霜,枯瘦的手死死扣住她手腕。
冷霜的银簪在挣扎中跌落,露出耳后青紫色的魔纹。
那是幽冥宗的血契标记。
她痛得皱眉,另一只手正要去摸腰间的毒囊,却见飞鸢嘴角溢出黑血,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涣散。
“告诉萧师兄。。。。。。”
飞鸢的拇指重重按在冷霜腕间的麻筋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我从未后悔。”
他的声音轻得像要被夜风吹散,可陆寒却听见其中藏着某种释然。
三年前他为救萧无尘断袖,半年前他为送消息在乱葬岗与尸王缠斗三日,此刻他终于能说出口的,原来是这句。
冷霜的冷笑还未展开,飞鸢的手指已从她腕间滑落。
他倒向地面的姿势很轻,像片被风卷落的枯叶,却在落地前用尽最后力气,将藏在掌心的半枚青铜令牌抛向陆寒。
令牌在空中划出银弧,陆寒抬手接住,见背面刻着“护道”二字。
那是萧无尘总在深夜擦拭的旧物。
“老东西!”
冷霜踹开飞鸢的尸体,发间残余的银饰叮当作响。
她盯着陆寒手里的令牌,眼底闪过惊慌,却又立刻尖笑起来。
“你以为杀了个废人就能。。。。。。”
“陆寒,接着!”
苏璃的轻喝打断了她。
陆寒转头的瞬间,一道微光从她掌心腾起。
那是块鸽蛋大小的石头,表面流转着与他剑意同源的血色纹路。
苏璃扶着廊柱勉强站起,额角的汗滴在石头上,竟激起细碎的金芒:“这是我娘临终前塞给我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