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曾有相同遭遇,感同身受。
遂一路带笑,只绕着宿亦雪身旁打转,不住用头拱她,抽动鼻尖轻嗅,似要瞧一眼新伙伴。
“别闹。”宿亦雪小腿被蹭得痒,忙喝住小白,“雪球伤着,禁不住你闹腾。”
话音未落,小白立即端坐,垂首轻摇尾巴尖,眼珠四下偷瞄,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似在保证绝不再犯。
。。。
回屋途经厨房,宿亦雪抱着昏睡的雪球,脚下步子放得轻,期间还不忘示意小白跟上。
小白倒是机灵,虽走起路来屁颠屁颠,确是知晓不能惊动虎星河,脚步声几不可闻,却是比摇尾巴时,呼呼的风声还要小。
“进门时轻些,莫让你虎哥听觉。”
终行至房门前,她刚迈进去一只脚,还未来得及将雪球藏入屋,就听见身后传来熟稔的嗓音。
“你在做什么?”
宿亦雪浑身一僵,转身,只见虎星河不知何时已处理妥善食材,正怔愣站在几步远的转角处,不晓得听了多久墙根。
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擦手的布巾,深邃的眸光落在宿亦雪怀中那团显眼的白色上。
他本愿到院里告知宿亦雪,见不得人,这方来到屋边寻觅,却料不得撞见这苟且现场!
“这又是哪捡的小东西?”瞧着宿亦雪那发虚模样,虎星河眉头微蹙,面上不觉间竟染了一晕红,未晓是气得慌亦是别的,“为何还特意要瞒着我。。。”
倒不是宿亦雪没底,此情此景无端让她幻视,自己去猫咖偷腥,却让自家正牌猫咪抓个正着,无措得很。
定神,莫慌,这儿是自己的地盘!
正找回些气势,宿亦雪踏着大步流星,一身正气上前解释,心头却猛然一跳。
虎星河眼角湿润,哭了。。。
不是?屁大点事,这有什么好哭的!
“诶,莫哭,你错会意了。”
才涌起的正气被泪水浇得烟消云散,宿亦雪慌了手脚,额间都要冒出冷汗,“雪球适才在馆外草丛捡的,伤得挺重,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记得你不喜小动物,便念着藏起来,免得你心烦。”
“当真不是嫌我碍事。。。”虎星河拭了拭眼角,已是通红一片。
“当真不是!”
宿亦雪亦擦去额角的汗,她这方明白,虎星河山上那句‘自己不常哭的’,原是何等意思,“若我嫌弃你,便巴不得赶你离馆,今夜为何仍要买册子与镇纸木虎赠你?”
或觉得宿亦雪说得有理,虎星河逐渐止住泪,但话间仍带着浓浓的鼻音,“我饿了。”
。。。
正巧想去做饭,又见这人才哭过,宿亦雪心一软,问道:“我也饿了,得添些菜,你可有甚想吃的?”
“想吃腊兔干,你上回答应我,却是不曾做。。。”虎星河小声嘟囔,居然还记得这茬。
宿亦雪一时语塞,只得认命往粮仓走去,打算切点腊兔肉炒个蒜苗。
没办法,一见人掉眼泪她就心软没辙。偏生老天作怪,竟教她遇上个泪包儿。
这般琢磨,便哪是请来一合伙人,分明是请了尊要哄要劝的小祖宗。。。
不多时,宿亦雪便做好几道菜,香气四溢。
在厨房外打下手的虎星河嗅得,即一股脑端出,呆愣坐在一旁,静候宿亦雪出来一块吃饭。
宿亦雪解下围裙出来时,便见虎星河坐得笔直,眸光却眼巴巴追着那盘腊兔干炒蒜苗,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哪还有方才那委屈落泪的模样,明明是个等投喂的大型犬。
宿亦雪心下好笑,将盛好的米饭递给他,“吃吧,特意多炒了些。”
虎星河接过碗,第一筷子便夹起兔肉干,咀嚼时眼睛微微眯起,显然是极合胃口。
宿亦雪瞧着他这满足的样子,没来由忆起某只大型毛茸茸干饭时,亦是这般模样。
这念头一闪而过,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看着虎星河总能想到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