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宇朝开口道:“父亲……不妨我们先坐下冷静一下。”
齐市常涨红了脸:“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的妾室与别人有染,还生下孩子。”
齐宇朝跪在父亲面前,卑微地说道:“父亲,你先冷静,就算现如今我不是你的孩子,可是我们做了二十几年的父子,我们之间难道没有一点情谊吗?”
他用真诚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父亲,这么多年来他深知齐市常的脾气,他已经不奢望了可以留在齐家当少爷了。
他只希望他可以念在多年的父子情谊,放他小娘一次。
齐市常大概是太生气了,涨红了脸,语气依然很冲:“你是我儿子,真是笑话,我齐市常从来没把你当做我的儿子,从来没有。”
齐宇朝冷笑地看着齐市常,不服气的说道:“所以齐市常这二十多年,你就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看待过,你这样的人配做父亲吗?“
齐市常听后,气的涨红了脸,捂着胸口:“你……你个逆子……”
齐市常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齐宇朝的脸上。齐市常使足了力气,齐宇朝脸上留下通红的巴掌印。
齐宇朝没想过齐市常会出手打他,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齐宇朝呆愣的看着面前的齐市常,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平时对他严厉的父亲竟令他如此陌生。
齐市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但碍于身为父亲的尊严,又不想低头道歉。
齐宇朝突然笑了起来,这一巴掌撕下了齐宇朝最后的伪装,他开口嘲讽道:“怎么,齐市常,你现在已经不认我这个儿子了,那你凭什么打我?”
齐市常重重拍了下桌子:“你……你在说一遍,老子打小子天经地义,我打你需要理由吗?”
绿营眼见着两人要打起来,慌忙过来劝架:“老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这孩子一般见识,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们大人的事就不要迁就到孩子了,他是无辜的”
绿营两眼汪汪,深情脉脉地看着齐市常。
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回忆着两人的曾经,齐市常还是心软了。
但齐市常面对绿营依然是冷漠的神情,但态度缓和了不少:“罢了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绿营你在我身边侍奉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倘若我把你赶出去,你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你尚且留在府上。”
绿营双眼一亮,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连忙跪下:“老爷,大发慈悲,谢老爷,谢老爷。”
齐市常轻轻咳了一声:“我话还没说完,你虽然可以留下,但齐宇朝必须走。”
绿营听了摇摇头:“老爷,不行,朝儿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把他赶出家门,他没法生存的。”
齐市常生气地甩甩袖子,指着齐宇朝说道:“他这个逆子又不是我亲生的,这二十多年给我惹了多少事,我没找他算账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留在我齐府想都不要想。”
“齐市常,既然齐市常都已经不把他当做儿子看待了,那他凭什么要尊重他这个父亲。
齐市常握紧拳头,嘲讽道:“你不过是你娘和之前那个奸夫错意生下的孩子,你能长成这样,也怪你娘如此愚笨,妓女终归是妓女,上不了台面上的东西。”
妓女两个字刺痛了齐宇朝,齐市常说他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能说他小娘。
哪怕他小娘曾经确实是妓女,那也是当时迫于生计,被逼无奈。
这些年很多人都用这个词来暗讽绿营曾经的故事,绿营虽然表面不说,但暗地里经常因为自己曾经的身份暗暗悲痛。
齐宇朝用余光看了一眼绿营,绿营咬着嘴唇,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却又不敢说出一个字。
不行,这口气他必须替绿营出。
齐宇朝怒瞪着齐市常,一步步朝他逼近:“齐市常,妓女,你说谁,你有种在说一遍,她虽不是你的正牌妻子,却也是你半辈子的枕边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齐宇朝气场很强,站在年迈的父亲面前显得异常高大。
齐市常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喊道:“逆子,休得无理。”
齐宇朝突然红了眼,声音沙哑:“凭什么,齐市常你凭什么在这如此羞辱我和我小娘,凭什么这二十多年整个齐家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和我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