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帝大婚已有十个月,她无子嗣消息,皇帝怀疑她用避子香药,趁她不在寝殿时,再一次搜查了。
而在一年半前,她吐血昏迷的时候,她的仆婢被皇帝下令仗刑。睡莲行香不想她自责,瞒下了这事。
她仰起头,天色是灰蒙蒙的,许久才有一只模模糊糊的鸟影掠过。
漪容扶着膝盖,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冻得发红的手扶住一颗枯树。垂首许久,她站直了,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回到珠镜殿中。
她坐下没多久,睡莲行香就回来了。
睡莲惊讶道:“怎么就您一个人?都跑哪儿去了?哎呀,奴婢一定要好好说说她们,人都不知道在您眼前守着,不知去哪儿躲懒了”
漪容笑道:“无妨,说了让大家都去歇息的,难得年节松快一会儿。”
“年节更应该提着心做事呢。”行香笑道,“奴婢去将她们都找回来吧。”
漪容并不想立刻回到紫宸殿,道:“不必,等她们歇息好回来吧。”
她走到窗边,伏在案上,一言不发。
睡莲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姑娘不会是听到了她和行香的话吧?她踟蹰片刻走到漪容身边,装作给她上茶,观察她的面色。
漪容忽然坐了起来,道:“我真不舍得母亲这么快就走了,明明别人进宫给我请安都能坐上半日。偏偏母亲谨慎,怎么也不肯多留。”
“那您过几日,再请夫人进宫说说话?您和夫人说说此事吧,多留一会儿也无妨的。”
睡莲提议道,她从昨日起就心慌不安,尽管做了不告诉漪容的决定,却始终心里有愧。如今见漪容一张风露清愁的脸,愈发犹疑起来。
“也好,”漪容笑道,“陛下可忙完了?我们先回去。”
她当即站了起来,身后两个婢女对视一眼,彼此摇了摇头。
元月初三,皇帝亦是有不少人要召见谈话。他又一向勤政,将这几日没空批复的奏疏一一看过,写好指示下发,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更。
夜深人静,漪容听到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睁眼一看,夜明珠柔润的光线下,皇帝正背对着她更换寝
衣。皇帝肌肤称不上很白,但和黝黑更是霄壤之别。背部的肌肉纹理分明,一起一伏之间,仿佛能够呼吸,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最终,他的手停在一截精壮的腰上,感到了身后的注视,回过头。
他的皇后卧在枕上,脸被乌压压的青丝围住,玉软花柔。
“吵醒你了?”
漪容笑道:“我原本也没有睡熟。”
“你服侍朕穿上。”他咬住漪容的耳垂,低声道,翻身上榻。
漪容乖顺地给他穿衣,郑衍含笑打量她,看得她耳垂微红,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这几日二人都有正事要做,见面都是匆匆。
他之前思忖过,当面问她是否有做避子的东西,若只是争执一番倒不重要,怕她委屈伤心,可他又实在心存隐忧,叫人秘密搜查一番得知她并没有之前的念头了,心中不由喜悦。
她也不会知道。
“好了。”漪容收回了手。
不过须臾,她唇瓣一热,整个人都被抱到了皇帝身上,被分开挂在他的劲腰上,他的吻从轻柔渐渐激烈起来,强硬地缠着她的丁香小舌。
许久,皇帝见靠在自己胸膛前的漪容玉脸酡红,星眸紧闭,花瓣般的两片嘴唇里泄出一声娇吟,发丝肌肤的芳香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息中。
尽管已经相遇快两年了,他依旧为她沉迷,不单单是因为皮相。
莹莹粉雪,都是他的。郑衍低头吃了一会儿,听见她鼻间忍不住的娇哼不断,不由满足地笑了笑,正要抬手再解她衣时,听见漪容低低开了口。
“陛下,我有些不舒服。”
他一下子停了动作,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并未发热。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是我不好。”她低声道,目光盯着锦被上的龙凤图样。
他抱着她躺下,气恼道:“这有什么值得你说不好的?”
郑衍不放心道:“传太医瞧瞧。”
“不必了。陛下,我真的只是最近累到了。”她半阖上眼,小声道,可怜可爱。
皇帝知道漪容近日忙碌,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休息,这几日无大事要你操心了,若有事你尽管命令那些尚仪去做。等开春了,朕带你去西苑围猎,请你母亲一道去,再叫上范英他们,宁王夫妇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