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定好了闹钟起来给他喂药的,没想到闹钟没响,我一觉睡到天亮,起来的时候身边暖洋洋的,好像抱着一个大火炉。
我蹭了蹭火炉,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
咦,我家折叠椅什么时候这么软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在我头顶轮廓精致的下颌,安静垂下的蝶翼般纤长睫毛和稍稍恢复了平日里苍白颜色的双唇。如果这副极致漂亮的睡颜的主人不姓费奥多尔的话,我想我大概还能多欣赏一会。
我费劲地抬开他搭在我身上的手臂,从他的怀里奋力挣脱出来之后抄起枕头就往他的脑袋上砸:“费奥多尔你个大垃圾啊啊啊!!!”
费奥多尔睡梦中被我砸醒,眼底的热意还未褪去,眼白处红彤彤的,兔子似的。此时正一脸不知情的表情看向我。
“……凛?”
“啧,醒了?”我挑了挑眉,“醒了就别装了,来聊一聊为什么我会睡到床上以及今天工作日的闹钟怎么没响这件事情吧。”
“我……”他用茫然的表情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瞪着他,“装什么呢?”
“……我没有。”他没退烧,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带着点沙哑。
“……”难道真的没有?
我捡起手机,调到时钟页面,发现早上的闹钟并没有关闭。但是我确确实实没听到闹钟。
“是凛睡熟了,所以才没听到吧……咳咳咳咳……”
他低下头用手捂着嘴咳嗽。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难道真的是我没听到吗?
“而且我生病了,什么力气都没有,”他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我,我居然读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这页翻过去。”我别过头去,“我今天请个假,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病一好就给我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我身上没钱。”他小声说。
“没钱你买那么多礼物???”我反问。
“打零时工的。”他解释。
“那你继续去打工吧。”我没好气。
“我已经被解雇了。”他说。
“解雇了就再去找一个工作。”
“那也没有钱吃饭,睡觉。最近天气这么差,我就要冻死街头了。”
“冻死了该你的。”我冷冷地放下话,“病好了马上就给我搬走,我不想说第二遍。”
“……这已经是第二遍了。”他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