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仪说:“我也相信,女人和男人终究是不同的,可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样?没有人见过。”
李元珏说:“不就是你我这样的吗?”
祝语橙说:“她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没有被告知‘女人应该怎么样’的环境下长大,会长成什么样。”
李元珏抱住脑袋,“头痛,这种问题太复杂了吧!”
唐心仪耸肩,“复杂就别想了,反正一时半会没人能有答案。”
祝语橙说:“我觉得,答案是要靠实践来获得的。”
唐心仪说:“我同意。所以,我不是真的否认这些征文的作品,他们至少都迈出了第一步:书写女性。”
祝语橙说:“只是写得不合你的心意。”
唐心仪说:“但合市场的心意。我希望他们不要落入‘市场喜欢,便是正确’的漩涡,能够多做尝试。”
李元珏说:“可网文终究是商品啊,无视市场的话,这部作品就极有可能变成自嗨。”
唐心仪说:“我赞同,和市场完全背道而驰在这个时代会变成一颗掉进井里的石头,无人看见。”
祝语橙嘀咕:“那不就像是我们的《Shero》?”
唐心仪笑,“你错了。《Shero》可能糊,但不可能毫无声音,它有足够的噱头,最差也能招来骂声。”
李元珏说:“你故意招人骂啊?!”
唐心仪说:“不,我只是想要表达,我的创作不是丝毫不顾及市场的,我也不建议任何人如此。”
祝语橙说:“可既要顾及市场、又要做新的尝试,这里面要下的功夫就太大、太大了。”
唐心仪说:“所以呢,我认为创作者、尤其是我们的女性创作者们,都应该像一名剑士。”
“剑士?”
“剑士有两种剑。第一把,光滑、安全但没有杀伤力;第二把,尖锐、锋利,但挥剑时会割伤掌心。”
李元珏吐槽:“就不能有一把既安全又锋利的剑吗?”
唐心仪说:“很遗憾,没有。”
祝语橙说:“我明白了,如果我们的创作者想要撕破前人留下的女性形象,就要做好受到质疑的准备。”
唐心仪说:“没错,她们绝对会遭受质疑,因为她们写下的东西和真正的女性必然有着偏差。”
祝语橙说:“因为她们没有见过啊,没有人见过!”
唐心仪说:“是啊,所以在这条不断向前的道路上,质疑的声音会永远伴随她们。”
李元珏说:“质疑也就罢了,这可是个小说会被举|报的时代啊!”
唐心仪说:“那就是你们要做的事了,你们要保护好她们,保证她们能尽可能自由地创作。”
李元珏说:“这个我懂,要允许沙拉酱出现在烤鸭旁。”
唐心仪问:“这是什么意思?”
祝语橙说:“‘创作自由’的意思。”
唐心仪说:“很好。我相信自由的土壤上,终有一天会结出我们想要的‘果’。”
李元珏忐忑,“真的能吗?”
唐心仪莞尔,“真的能,只要我们一直还在种植。”
祝语橙凝望着唐心仪,唇角悄悄勾起,她感觉唐心仪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
更自信、更乐观了。
唐心仪的话就快说完,她说“现在是说结语的时间了”。
她走到旁边空白的白板旁,提起黑笔,写下一个字。
人。
她把它圈了起来,作为会议的结语。
祝语橙、李元珏同步地点头,她们没有问,她们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