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人!
我才不要承认我妈妈是扫地的,我才不要承认我家很小、很破,连两张床都放不下!
我……明明就出身高贵。
你没有看见我读书时背的包吗?你没有看见我从来不用三百块以下的口红吗?
还有,还有我现在身上佩戴的一切,你全都看不见吗?
郑瑾瑜嚯地伸出手,对准白漾露出她右手无名指上大颗的钻石戒指。
这可是D色的戒指哦!可贵啦,我妈妈工作十年都赚不到……
是啊,工作十年都赚不到呢。
因为……我妈妈是扫地的。
郑瑾瑜的手垂了下去,她像是猛然被人打了一拳,这一拳把她的玛丽苏梦敲碎了。
白漾看见她这般,都不忍再说下去了。
即使他并不明白,她为何看上去这样痛苦,他说错什么了吗?
他明明只是实话实说。
郑胜男靠在门边,大口地喘息,她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明白她做错了,她不该带沈漾那孩子过来的。
她想要制止他们的谈话,却找不到机会插|进去。
听到后来,她自己的心也碎了,她在女儿的身上看见了对自己的鄙夷。
清洁工真的很丢人吗?
我拿过先进员工,当过领班,年终的时候还拿到了双倍奖金。
我离职的时候,大家都挽留我,办公楼的小姑娘还送了我鲜花。
那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郑胜男回望那段过去,干净、敞亮,哪哪都不丢人,可女儿这么认为,总有她的道理。
郑胜男试图接受,仿佛她接受了,女儿就能原谅她将白漾带到这里的过错。
不,她不会原谅。
郑瑾瑜回过头,投向她的冷漠的一瞥,告知了她回答。
郑胜男焦急地快哭了,“瑾瑜,妈妈错了。”
郑瑾瑜仿若听不见,她走向她,实则是在走向大门,她和她错身而过时,抬头,望见从门外走进的男人。
郑瑾瑜微怔,霍奇,他怎么会来这?!
郑胜男回头,看见男人像是看见了希望。
“霍先生,求你,帮我劝劝瑾瑜吧。”
“霍先生?”
郑瑾瑜重复着这个词,扯着嘴角笑了下,笑完,又笑了一下。
“妈妈,”她大笑着说,“你以为我把你接到这里,是为了保护你不受到谁的伤害?”
“什么……?”
郑胜男|根本听不懂。
郑瑾瑜知道她不懂,而她也不准备解释了,她摇头,伤心透顶地离开。
“阿姨,我也走了。”
白漾发现气氛不对,早就将包整理完,郑瑾瑜一走,他就紧跟着走到门口。
没人拦他。
现在只剩下郑胜男和霍奇。
郑胜男的身体摇摇欲坠,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要继续求助霍奇吗?可瑾瑜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