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严肃思考了一秒,跟着点了点头,觉得此言甚对。
周既明就是一个老渣男,祸害完老的还不放过小的,这种人必长十个痔疮!
咬牙切齿的方初恨不得一秒就冲到那该死的疗养院,把周厌直接提溜回来,这种急迫无关任何暧昧情绪,只是单纯的护短。
他不允许自己养大的跟班受窝囊气,打他小弟那就是在踩他的脸。
方初气势汹汹地杀往平安疗养院,车门是院长来亲自开的,那圆滑市侩的小老头笑得满脸褶子,欢迎的话才挤到嘴边就被方初很不客气地打断:“周厌在哪?”
段贤仁脸上的笑卡壳一瞬,眯成缝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皮肤很白,眸光亮铮铮的,表情有些凶,可他模样太好,以至于发脾气都像是道上来寻仇的小猫,没有任何威胁性。
见他不应声,方初眉头高扬了几分,有些不耐烦:“为什么不说话?”
“嗐呀,这不是第一次见方小少爷您吗?早就对您的名字如雷贯耳,今天一见果真有方女士那阔气的风采!”
夸张的吹捧没有半点医学大拿的自持,反倒像混社会混久了的老油条,手一拍,腰一抖,跟说顺口溜似的把方初浑身上下夸了一遍,要紧的话却半点没接。
方初是个急性子,又被捧惯了,此刻根本没耐心陪这小老头互相吹捧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来这儿要带走他,老师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哎呦!您看我这记性。”
段贤仁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般,一拍脑门,连连道歉,一边引着方初往里走一边很是为难地说:“这个问题呀还真有点难办,周厌同学是他父亲送过来的,现在正在进行治疗,恐怕没办法直接跟您离开啊。”
方初拧眉,“他得什么病了。”
段贤仁歉疚地笑笑,“小少爷,这个病人的隐私我没办法跟您透露,毕竟您也知道周家的地位,要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轻则乌纱帽不保,重则得进去踩缝纫机嘞。”
什么隐私连走后门都窥不到?
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方初心下疑窦更甚,不死心地旁敲侧击:“那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就一点小毛病而已,您要是愿意花时间等,晚上就可以和他见见面。”
段贤仁笑眯眯的,把方初领进一处会客厅。
不过说是会客厅,其实和一个大型豪华玩具房差不多,顶格装配的电玩,超大超高清的投影,豪华按摩椅,琳琅满目的蛋糕和零食……
每一处设计都极为恰到好处,连着窗帘颜色都是方初最喜欢的那一款,甚至布局都是按着他习惯来的。
心底生出几分古怪,只是不等他多问,段贤仁就匆匆接了个电话,面色瞬间严肃,扯着嗓门:“啊?什么?哎呦!啧啧啧!就来就来。”
他一通语气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摆着手地和方初道别,溜得比兔子还快。
方初:“……”别以为他没看见那破手机上的闹铃界面!
段贤仁在故意遮掩,拖着不让他去看周厌。
肯定是心虚。
不然白鹤都发话了,他一个打工的干嘛遮三掩四。
方初也不好再给白鹤打电话,因为就算他再笨也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
段贤仁是白鹤手底下的,他不愿意现在让他见周厌就代表是白鹤不愿意,只是碍于方初是他的学生,白鹤自己拒绝的话伤情分,所以让段贤仁来和稀泥最合适不过。
自以为想通一切的方初冷哼一声,他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况且这种多方阻挠掩饰的真相更是叫他抓心挠肺地想要弄清楚。
甚至他在想,如果三年后杀死他的真的是周厌,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两年的虐待使得他性格扭曲,三观尽毁,最后不得不绝望地和自己同归于尽?
毕竟他养周厌的那八年,对方简直乖得跟世界上最正直的三好学生一样,当然,对他衣服酱酱酿酿这事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