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些年轻人,男风盛行啊。
他都怀疑他们在学堂的时候,没少一块去更衣。
还好王爷在宫里,要是出宫开府,这些年轻人估计能把桓王府的门槛给踩烂了。
苻晔远远就看见了苻煌,心下愈发滚热,只感觉才下去的酒意又上来了。
只得暂时不去管他,先去给太后行了礼。
太后问道:「酒可醒了?」
苻晔道:「儿臣好多了。」
太后招手,让他就近而坐,孙宫正立即搬了个座榻给他。苻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皇帝,他们三个的位置,本来是皇帝居中,他和太后分列左右,太后身边原本是安康郡王的位置,此刻郡王早自己挪到下手和他儿子同座去了。
笑眯眯的又瘦弱又谨慎。
都是做过第一继承人的人,和安康郡王做对比,才愈发觉得自己圣恩隆重。
忍不住又看了苻煌一眼,见苻煌正望着自己,心下一赧,热气又上来了。
他忙稳住心神,正了衣袍坐下,颈上禁领雪白,高贵典雅,和适才殿中抱着皇帝哭的模样判若两人。太后心想他到底不是宫廷里长大的,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陷,不知道宫廷险恶,还一心只当皇帝对他是兄友弟恭。但细想想也不怪他,换做是谁,也无法想像皇帝居然会动那种心思。
她沉了神色,道:「今日醉酒,实在失礼,以后万不能再这样了。」
苻晔羞愧道:「儿臣知道了。」
「如今都清醒了?」
「是,儿臣刚又饮了宫正大人送的醒酒汤。」
太后点头,道:「程老学富五车,乃当今大才。你可愿意拜他为师,做他的关门弟子?」
苻晔大惊。
这哪有拒绝的道理,他忙起身,说:「儿臣学识浅陋,只怕会拖累程老声名。」
「程老能得亲王做关门弟子,于他也是荣耀。今日百官皆在,又是庆贺新科进士的琼林宴,拜师再合适不过。哀家为你良苦用心,你莫要辜负,只愿你学识通达,将来为我苻氏表率,当为国民谋福祉。」
太后看向她身边内官,内官站直了,轻轻拍手,满场便都安静下来。
一说桓王要拜师,全场皆惊。
也不知道太后是如何说服的这位大才,竟要留京做亲王之师。
太后问皇帝:「皇帝没有异议吧?」
苻煌看向苻晔,道:「要做程老弟子,可不能偷懒了。」
太后道:「那皇帝也是同意了。」
苻煌自然同意。程老在诸读书人心中,只怕比他这个皇帝地位还要高,于苻晔而言,就算只是挂个名号,说出去也是程文熙的学生,于他声名大益。
这些东西就如同太后给苻晔的珍宝一样,本来就该尽归苻晔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