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儿哭闹声传来,苻晔听见有人惊惶道:「快捂住他的嘴!皇上在这儿呢!」
皇帝能止婴儿夜啼一说,具象化了。
苻晔觉得苻煌的名声真的亟需改变,而且会是日积月累的大工程。
他正想着,见秦内监出来了。
他看向秦内监,秦内监低声道:「王爷,陛下已经歇下了。」
苻晔心下讪讪,问:「真歇下了?」
耍脾气了吧!
秦内监说:「也不是我说王爷,王爷实在是不小心。」
苻晔也很郁闷:「谁知道皇兄会今日来。不是说明日逐鹿围场见么?」
秦内监说:「王爷这么想就不对了,不能想着陛下在不在,平时就应该与美貌郎君保持距离!」
他说完心虚得不敢看苻晔的脸。
苻晔苦恼说:「我跟谢良璧实在清清白白,并无过多来往!」
秦内监说:「老奴自然信王爷。说起来,这都是陛下的问题。陛下内心实在爱重王爷,怕王爷有了心上人,不能再居住在宫里,便不许王爷和美貌郎君过分亲近,如此霸占着王爷,老奴也替王爷叫屈。唉,陛下心里太苦了,这些年孤单影只,如今得王爷陪伴,便舍不得王爷出宫了。」
不料苻晔听了却说:「我知道皇兄的想法,也并无要出宫的意思。」
秦内监都想抽自己两嘴巴。
看看王爷多么人美心善!
他身为皇帝伥鬼,真是羞愧至极!
又想皇帝如此横行霸道,也就只有王爷这样单纯良善之辈能包容了。
这不是天赐的缘分是什么。
于是忙感激涕零安慰道:「王爷真心,陛下岂会不知。王爷放心,王爷在陛下心中绝对无人能及,明日还要围猎,王爷早点休息。」
苻晔只好回到自己院子中来。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一袭青袍的谢良璧。
他从前似一杆青竹,如今更像青翠松柏,有几分经霜傲骨。
他惊了一下,立即回头看了一眼,疾走两步,问:「你不是随老夫人走了么?」
谢良璧道:「陛下命我明日随圣驾一同去逐鹿围场狩猎。」
苻晔闻言一惊。
苻煌要干什么,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谢良璧小心看他,问:「王爷还好么?」
苻晔回神,点头说:「皇兄除了让你明日去围场狩猎,还有说别的么?」
谢良璧摇头。
苻晔道:「本王知道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