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宁几乎呆在了原地。
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周遭仍然是一片黑暗,距离他们比较远的几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同一桌的肆路等人都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姜溯宁有些狼狈地后退了一步。
酒精让他变得大胆,让他有些神志不清。
然而,燕亦泽的这一句话,却好似惊雷一般将他炸醒了,即使脑袋仍然昏沉,内心的一个念头却已清明了。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发生了什么?
啊,姜溯宁眨了一下眼,大脑像是启动了某种防御的机制一样,跳出来了零零散散的字句。
燕亦泽,面前的人是燕亦泽,他说找了自己五年。
皆是你,面前的人也是皆是你,是鸿鹄公司的老板,刚刚才演讲过,从台上下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些曾经自己想过的疑点一一证实,一一从自己的面前划了过去。
意外顺畅的电话号码。
慷慨大方又无声的支持。
打游戏的习惯。
单边的耳饰。
相似的声音。
……
——“你最好别再次从他的面前消失。”
——“我就是这么小气,现在知道了?”
……
姜溯宁站在原地,似乎是愣愣地想了两秒,只来得及再后退一步。
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燕亦泽拉住他的手腕,用的力气很大,像是害怕姜溯宁下一秒就会从他的视线之中消失一样,欺身向前,以他的身高和肩膀将姜溯宁挡在他的怀中。
“你要走么?”燕亦泽低声,“只有这个不可以。”
姜溯宁没有挣扎,他闻到了燕亦泽怀里带着淡淡玫瑰的檀香味,有些恍然地抬头,神情从茫然转成了惶然。
“老公?”姜溯宁的声音哽咽,答非所问,简直像是软软的撒娇,“燕、燕亦泽,皆是你?”
他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过来,似乎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他好疼,眼眶里蓄着泪水,轻轻地“嘶”了一声。
“……”燕亦泽没说话,他略微低下头,蹭了一下姜溯宁柔软的发顶,旋即扭头淡淡地瞥了乔浪羽一眼,含义不言而喻。
乔浪羽站起身,做了一个自杀的手势,旋即冲他挥了挥手,转脸看向了面前桌上的众人:“实不相瞒,在座各位都是聪明人,也因此我才……”
剩下的一切由乔浪羽收拾。
声音渐小。
姜溯宁感觉到自己被裹在一个热烫的怀里,好闻的气息充盈着鼻腔,坚实的手臂揽着自己的腰,几乎是将自己半抱着一步一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