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暮,你知道我不想让你见他。”
“他又没做什么。”
“榆暮。”
“人家不过带我出去透口气呀。”
“我缺你这点气?”
“缺呀。”
很缺。
十七岁的榆暮笑眯眯的说,程执,不是你一直把我关起来的吗。
“冷静”
“程执,你冷静一点”
再开口时,女孩的嗓音干涩得不成样子。
程执没应声。
烟在脚边被碾成一滩灰,少年抬头,那张素来对万事万物都不耐的面孔,此刻被压抑的怒意勾出阴影。
肩背略一前倾。
程执逼近。
一步。
沙粒在鞋底下碎响,感到不安的榆暮控制不住的往后退。
“对不起。”榆暮颤声,再次道歉。
两步。
榆暮呼吸不稳。
“我错了……我可以把全部都讲清楚,我会的,程执,我——”
三步。
“我已经跟你说过抱歉了。”榆暮声音颤抖,继续往后退。
……
少年已近在呼吸里。
海风呼啸而过,影子覆到榆暮肩上。
“砰——”
背脊抵上车身。
榆暮一个踉跄,她忙伸手想撑车门。
摸了个空。
顾不得别的,榆暮嘴里继续急促解释:“我……我那时候是怕——”
话未落,身前满脸阴冷的少年抬手,双手撑在她身侧。
榆暮被困在对方臂弯里。
猛然闭仄的空间。
“程执——”
榆暮慌张抬眸,撞进程执倒映人影的漆黑双眸。
寒意如同潮水漫膝。
“别——”她挤出气音,掌心在慌不择路间贴上程执的胸口。
指尖触到衬衣布料,是滚烫的,连着程执本人一起沉浮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