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语塞,半晌后才下定决心虚心请教,一把掀开了被子,起身问:“我当日饮多了酒,的确是……我找他好好说了,可是他压根不想理我。出翁,依你之见,我当如何?”
出翁捋着胡须,在山洞门口的巨石坐下来,摆弄他的药罐子,道:“不是你当如何,是你要去问他,他想如何。”
“有道理!”玉姜恍然大悟,赞叹,“你这千年的头脑确实是比较好用。谢了。”
说罢,她起身便往外去。
前几日她一心道歉,却只说自己如何如何,倒是忘了问云述的想法。
若他当真气不过,觉得被欺辱了,那她让他咬回来也没什么不成的。
玄墟海波涌不止,煞气侵袭出翁栽培的果林,无数树木皆有枯竭之势。
云述就在林中忙碌,耐心地给每株果树都护上一层灵力。淡白色的亮光相互辉映,远远看去,如天际星子。
听得身后的动静,云述没回头,也没言语。
云述做事尤其认真,对待这些果树也极有耐心,故而出翁才放心将这些都交给他去做。有些果子掉落在地,他便不厌其烦地捡起,剥去硬壳丢进竹筐之中。
他置身其中,仿若无人地做事。
又有一枚果子掉落在她身前。
她俯身去捡,却不慎碰到了云述的指尖……
云述没什么反应,玉姜担心又被误解,慌忙收回了手,扯出笑意来唤了一声:“云述。”
云述的手在原处停了一会儿。
许久,他缓慢地将那枚果子捡起,直起身望向玉姜的眼睛。见玉姜站在几尺之外,仿佛视他如洪水猛兽。
垂眸剥去硬壳,他将那枚果子握在掌心,直到尖锐的外壳棱角刺得他掌心发疼,他才终于说话:“怎么了?”
玉姜无所适从地捏了一把衣角,尽量将话说得温和好听一些,道:“担心你太累,来帮帮忙啊。”
听完她的话,云述牵动唇角,自嘲般轻笑了一声,旋即转过身去继续忙碌:“用不着。”
知道他仍在负气,玉姜也不在乎他这般冷硬的话,只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捡着掉落的果子,道:“怎么用不着了,你这几日忙得连人影都不见,我煮了粥你也不来吃。玄墟海这次的波动应该就快结束了,你就不用日夜都守在这儿照看了……”
没出意料,云述一句也没应。
这人到底在别扭什么?
她分明已经真心实意来认错了……
玉姜松了手,将手中的果子都丢回筐里,道:“云述!”
云述背对着她,动作停下。
玉姜道:“你想如何,你告诉我,我会尽力弥补的。”
静寂许久,云述的声音温和而沉静:“那夜,你亲我了。”
他转过身来,问:“为什么?”
她不仅亲了他,还唤了他的名字。
说明她认得清人。
既认得清,还是做下了此事。
云述只想问个分明。
玉姜:“……我饮多了酒。”
“只是因为饮酒?”
为了证明自己绝非荒淫无度、胡作非为、强取豪夺之人,玉姜认真地点头应下,发誓一般:“我保证,只是因为酒。往后我绝不会碰酒了,那夜的事,绝不会再发生了!云述,你要信我!”
玉姜说了两个绝不会。
这下云述总该会相信她了吧。
谁知,云述将竹筐扔回地上,看着她的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好,我信你了。”
玉姜认真道:“你想如何,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