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能挣开,但他没挣。
他就是自己在家没意思才想出去,陆灼年都回来陪他做有意思的事儿了,那肯定是先做再说了。
做完以后,话题自然而然绕了回来。
陈则眠钝感力虽强,但也隐约察觉异常,总觉得两个人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自己就是在家待着无聊想出去玩,怎么就扯到离开不离开了。
陆灼年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难怪他控制欲这么强。
莫非是曾经被谁伤害过,造成了心理阴影?
陈则眠有些诧异,又有些恍然,似懂非懂地看向陆灼年,想要问点什么,但又觉得这话怎么说都唐突。
陆灼年和陈则眠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见陈则眠只看着自己不要说话,还当是对方因为被困在别墅而怄气。
陆灼年退了一步:“你要是想出去,明天我陪你。”
陈则眠来了点兴致:“去哪儿?”
陆灼年笑了:“想出去的是你,怎么还问我去哪儿?”
陈则眠翻了个身,半倚床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就是自己在家没意思。”
这个【家】字极大地取悦了陆灼年,况且陈则眠话里话外,还隐约透出种想要他陪的隐意。
陆灼年龙颜大悦:“你平常都去哪里玩?”
“看电影,玩桌游,打篮球,”陈则眠摆弄着甩下来的领带扣:“你呢?下班都干什么?”
陆灼年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大多时候都是应酬,闲下来会和朋友去会馆坐坐。”
陈则眠瞬间想到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看陆灼年的眼神都变了变,又忍不住好奇:“好玩吗?”
陆灼年像是知道陈则眠在想什么:“不是你想的那种,没有什么玩的,很清静。”
陈则眠笑了笑:“你喜欢清静。”
陆灼年应了一声:“嗯。”
陈则眠目光上下看了看,端量道:“看起来不像。”
陆灼年:“哪里不像?”
陈则眠食指勾着领带,随手转了转:“哪里都不像。”
陆灼年攥住领带梢:“那明天就带你去会馆,你看过就知道了。”
陈则眠没撒手,和陆灼年通过一条领带暗自角力:“你去了又不玩,到那儿干什么。”
陆灼年说:“喝茶、聊天。”
陈则眠将领带在手上缠了两圈:“我们现在不就在聊吗。”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使劲,把领带那头的陆灼年拽过来,两个人距离骤然拉近,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鼻尖几乎都碰在一起。
陆灼年微微侧头,试探着亲在了陈则眠唇上。
陈则眠没躲,反而倾身上前,隔着针织领带,握住了陆灼年的手。
陆灼年心绪恍惚,神思有片刻迷乱。
理智摇摇欲坠,即便知道可能是假意虚情,也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明明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许多次了,可他还是会因为和陈则眠牵手而心跳加速。
陆灼年闭了闭眼,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