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一部韩国电影,掺杂些许日语。
梁幼薇看东西闲不住嘴,电影开始十分钟,她就自然地从身边人手里抽出棒棒糖,挑了根水蜜桃味的,三下五除二撕开包装纸,棒棒糖进嘴里,亮糖纸进口袋,眼睛盯字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电影色调好暗,也好冷,像是那种特别深沉的文艺电影,专门要拿奖的。
这个猜想有点令她索然无味,便扭头看身边那位,偏偏梁京仪一直很安静,瞳孔平静深黑,始终看着偌大的电影幕布。
梁幼薇张了张嘴,随即闭上,默默把头扭回来。
颜色渐渐有点明亮了。
场景是女仆在帮助小姐洗澡,然后,磨牙。
梁幼薇觉得怪怪的,如果只是磨牙的话,为什么要拍嘴巴,手指,眼睛?镜头不断切换,朦朦胧胧,好像是女仆的视角。她不解,身体微微前倾,谁知下一刻,镜头就扫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方。
梁幼薇睁大了眼。???这什么情况?
她呆呆愣愣,不敢去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偏过头,去拉梁京仪的手,小声喊:“京仪?”
她的京仪不说话,无声回握。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梁幼薇在黑暗中默默脸红,继续转过眼睛看,只是不再吃那根棒棒糖了。
电影的叙事节奏很舒服,看着不觉得累,信息量虽然大,却也让人接受良好,一目了然。
看着看着,梁幼薇也大概明白了梁京仪拉她看影片的用意。这部是百合电影,确实很适合她们两人。
不过,女仆对小姐的“欺骗”与“利用”会不会暴露出来呢?影视作品都是讲究矛盾冲突的,那个伯爵应该会是爆发点吧?他那么恶心,还那么装……
梁幼薇渐渐投入,全神贯注。
然而,当电影中的棒棒糖被剥开,当两张隐隐颤动的唇瓣相贴,她的心跳猛地加快。
噗通,噗通,噗通。
小姐是在引诱淑姬吗?小姐也很喜欢淑姬,对吧?可淑姬骗了她,她来这儿,只是为了与伯爵组成联盟、把小姐送进精神病院、同时诓骗小姐的财产。但同样痛苦的是——淑姬也是爱小姐的。
好不纯粹的爱。爱不完全,恨也不彻底。
梁幼薇看得眉心直皱,愁云顿生。
与此同时,电影尺度也越来越大。梁幼薇连小黄文都没怎么看过,更何况是这种级别的亲昵。
在镜头下移至女演员腰际时,梁幼薇就不再看了。
她收回目光,薄粉的唇瓣紧紧抿着,声若蚊呐,不忘吐槽:“这拍得未免太过分了,明明有更好的电影处理方式,为什么一定要人家女演员□□出镜,她们肯定会成为变态的谈资……”
梁幼薇自知个人见识浅薄,但她绝不认同“为艺术献身”的说法,艺术一定要和性扯上关系吗?艺术的高尚不该在于其精神意志吗?怎么,不脱衣服就拍不了好电影吗?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恶俗就恶俗,套什么光伟正。
她心里有点生气,觉得这是导演的问题。但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轻轻捏住、偏转,下一刻,水蜜桃的吻无声降落,迎面而来,避无可避。
梁幼薇下意识微微耸起肩膀,手指搭上她的小臂,随亲吻深度不断用力。
“京仪,”终于得以呼吸,她的眼睫毛眨得飞快,气势一落千丈:“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梁京仪捏捏她耳朵,低声回:“听了。接着看吧。”
说完,她坐正身子继续看电影,平静无比,情绪收放自如,把侵略性收敛得一干二净。
不上不下的梁幼薇:……不带你这样的吧。
她气闷,偏偏无可奈何。
自己好不容易跟她讨论点儿正经的、值得关注的议题,结果这人眼里只有亲嘴。
无语。
电影仍在继续。
小姐对淑姬剖白真心,淑姬却必须压抑自我,两人由此爆发冲突。一个转场过后,小姐答应了伯爵的求婚,带着淑姬,三人共同前往日本。
再然后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梁幼薇的预料。
她本以为两人在“逃亡”的路上和好了,可淑姬居然依旧伙同伯爵、打算把小姐送进精神病院!
梁幼薇坐不住了。她不是爱她吗?那为什么要伤害她?钱就那么重要吗?比爱人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