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谢璟学着谈思琅先前的模样,往她耳中吹气:“方才,你点头了。”
“我看到了。”
【踏雪独家】“也记下了。”
他又在哄骗她。
很恶劣。
很过分。
谈思琅被他吹得难受,迷迷糊糊间生出些报复的心思,便故意用指腹去蹭谢璟的腰侧。
她浑身上下都软得厉害,凭什么他腰腹之间还这样硬……
这不公平!
谢璟手臂一紧,有些无可奈何:“你啊……”
二人贴得太近,他这压得极轻的声音便顺着他的喉,径直钻入谈思琅的耳骨。
他没想过今日她便说要试试,有些东西并未备在手边。
她怕疼,他不能让她难受。
但他有别的法子……
他再次吻向谈思琅。
……
谈思琅胡乱攥着一件未被扔走的小衣,双眸微微失神。
同样是吻,却与谢璟纠缠她的唇舌之时并不相像。
是另一种让她坠落的感觉。
谈思琅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一定很狼狈。
还好帐中昏暗,没人能看清。
“谢璟……”
“唤夫君。”答话的声音闷哑得厉害。
“……夫君?”
“夫人。”
指腹略过之时,谈思琅轻轻颤抖。
大婚那日寄居在她脊柱中的洪水终于寻到了堤坝最为脆弱之处。
决堤了。
洪流冲入春风里。
她耳畔俱是淋淋漓漓的水声。
水声之中,她隐隐约约听见谢璟说了许多话。
回门本就折腾了一日,谈思琅早已疲乏得厉害,又被谢璟侍弄了这样久,此时整个人好似被火烧火燎之后又扔进一方深潭之中。
飘飘然。
醺醺然。
半梦半醒之间,她全然分不出心神去听。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用脚踝去撞击谢璟的小腿、用手指去抓挠谢璟的肩膀,以此作为无声的回答。
四更的钟声响了。
茜色纱帐外的红烛烧至最盛,烛泪一滴滴地落下。
钟声已飘入天际,守夜的青阳终于听到了谢大人叫水的声音。
“夫人已经睡下了,”谢璟轻声道,“把水盆端来,再备几方干净的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