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梁铭开车送谈菀回家。
谈菀回家后洗了个澡,当她裹着干发巾从浴室走出来时,钱季驰正一本正经端坐在她家沙发上。
行李箱靠在大门边,看样子他根本没回过家。
钱季驰蹙眉,言语中夹着阴阳怪气:“我刚刚一直跟在你们的车子后面,等他走了我才上来的。”
“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也不敢回。”
他怕一回家她就被人截胡,而且这回想截胡的人是他的亲表舅。
谈菀耸耸肩,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后往沙发上坐了去。
看谈小姐这副勾三搭四渣的理所应当的样子,钱季驰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他开口问:“谈菀,你几个意思?”
“一边吊着我,说下回雨天再约,一边去跑去和梁铭相亲?”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对的起琅琅吗?”
“你俩要真成了,你让琅琅以后叫梁铭舅公还是爸爸?”
“相亲?”钱季驰连珠炮似的发问差点让谈菀将一口可乐全喷了出来,她快速提取重点:“是谁和你讲我和梁铭相亲的?”
“你别否认说不是。”钱季驰又说:“我姨奶奶今天都来了。”
“你是趁我不在的日子里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钱季驰的印象里,他那位将生意做的很大的女强人姨奶奶只会在小表舅相亲时以太后的身份出现。
姨奶奶是个挑剔到极致的人,难得她今天对谈菀做出肯定,刚才的饭桌上,他差点脱口而出他们的关系。
谈菀放下可乐罐,对钱季驰竖了个中指:“钱季驰,我没和梁铭相亲!”
“我今天会和梁妈妈见面,只是单纯的感谢她。”
“去年年底我货仓里压了一批货没卖出去,是梁妈妈出面帮我在西欧找的买家,而且价格比国内还高了两成。”
“我把梁妈妈去年帮我的事和我大妈讲了,知道你姨奶奶有腱鞘炎,我大妈专门从香港买了药油给我要我上门去好好谢谢人家。”
“钱季驰,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上门好好的谢谢你的姨奶奶?”
收到了谈菀给的正确答案,钱季驰自知理亏,他稍作缓和,用喝水逃避,没再继续讲话。
谈菀又说:“钱季驰,我不会选程励邦,同样也不会选择梁铭。”
“因为,他们俩在我眼里性质都是一样的。”
“如果选了梁铭,以后我要怎么面对你和你妈妈?我问过我自己,我真的没法做到能管你妈妈叫大姐。”
“你呢?难道你想以后真喊我小舅妈?”
听到谈菀的话钱季驰心里的七上八下已然平复了三四分,但还有两分是悬着的,他又问:“那你……你什么时候和梁铭坦白我们的事?”
“你也不能一直吊着他。”
“给他希望让他不停幻想是很渣的事。”
“现在就坦白行不行?”谈菀故意将手机翻到和梁铭的对话框,她眉眼弯弯的含着笑意同钱季驰讲:“我现在和梁铭说我就是当年抛弃你的那个渣女,让他对我失望,然后马上找朋友把我卖到菲律宾当娼好不好?”
钱季驰夺下了谈菀的手机,他果断锁屏,说:“算了!”
又补了句:“他不重要,也不是非说不可。”
他最怕谈小姐拿激将法激他,从小到大,谈小姐对他用激将法就代表她在真生气的前兆。
钱季驰将谈菀的手机丢了老远,他把谈菀抱上了餐桌,他锁她在怀,吻了好久,多日的相思之苦,都融于唇齿间。
他不计较了,他原谅她了,又自责,自己是否太过敏感?
她家大门密码都是他生日,他还有何所求?
他吻完又将人抱去了衣帽间,他亲自找衣服为她换上,他做造型师为她搭配,雪青色旗袍最衬她气质。
谈菀站在镜子前将扣歪的旗袍盘扣松开重新扣好,问:“钱季驰,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
钱季驰将从巴黎买回来的钻石手链扣在了她手腕上,他说:“去养云安缦,开房。”
谈菀晃着腕子,钻石在灯光下闪着火彩,她再晃晃,手链又好像变成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