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谈家留在内地的私生女,她的父亲是香港人,母亲是上海人,父亲年轻时风度翩翩又异常风流,父亲北上做生意时认识了她母亲,生下她后,她一直随母亲生活在上海。
七年前,她父亲骤然离世,她返港,与同父异母的哥哥打起了争产官司。
可她输的一败涂地,不得不折返回来,重新开始。
伴着飒飒江风,回首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传说中每七年人都会从生理上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如今在北外滩的写字楼里开着女性用品公司的谈菀已然进化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精明、市侩、又有那么点子冷漠到可以笑看风云。
午饭时间,谈菀接了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男友程峻邦的哥哥程有邦。
程有邦告诉谈菀,他要帮她介绍人脉,且这位人脉来头不小,或许在官司上可以帮到她。
最近,谈菀设计的一款女用情趣小玩具深陷抄袭风波。
谈到起因,是因为公司前员工带着谈菀的设计废稿另择良木,对家公司用了谈菀的设计稿设计出了产品,而不巧的是这款抄袭作品比谈菀的作品提早一个月上市。
抄袭公司在行业市场上名气比她大,产品请的是当红明星代言,如此一来,谈菀被动的变成了吃瓜客嘴里的“抄袭狗”、“剽窃犯”。
除去七年焚膏继晷的创业生涯,要说谈菀近两年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那就是她交往了一位开着飞机的机长男友:程峻邦。
程家做的是传媒生意,大名鼎鼎的成事传媒和成事影业都是程家的产业,程家在京沪两地算的上是有人脉有资源的“oldmoney”。
谈菀时常很恶劣的想,如果七年前她就结识了程峻邦,得到程家的帮助是否争产官司她就不会输。
当初要是她赢了,现在在香港谈家的话事人会是她,她会做中环最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而不是在创业期与麦诗芬一起狼狈的去摆地摊卖内衣裤。
可惜,她偷不来时光机。
谈菀看了眼程有邦微信发她的餐厅地址,出于礼貌她提前打车赶了过去。
餐厅位于静安愚园路,信点玄学,老洋房改建的餐厅还有个意头很好的名字叫“福”。
谈菀赶到餐厅包厢时,程有邦正闲适的坐在包厢沙发上同人讲电话,为了待客,餐桌上摆着两瓶portellen。
服务员询问要不要先开酒,程有邦挂了电话对服务员吩咐道:“稍微等等,我们的客人还没到。”
“大哥,抱歉迟了点,下班路上有点堵。”谈菀将包放下,又从包里取出粉饼来补妆。
服务生替两人倒上茶,程有邦说:“贵客刚给我发了微信,说他会议延时,得晚一刻钟到。”
谈菀收起粉饼盒子,笑问:“大哥,这回又要把谁介绍我呀?”
程有邦继续卖着关子:“说起来,除了是朋友外,还算亲戚。”
他继续说:“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正式成为老表兄弟了。”
谈菀思索着问:“是小姑父那边的亲戚?”
“bingo。”程有邦回答:“是小姑父的侄儿。”
关于程家的这位小姑姑谈菀了解的不甚多,男友程峻邦同她讲过,他小姑程烟玫向来随心所欲,下周末,四十八岁高龄的程烟玫将披纱嫁给初恋男友。
作为程家大小姐,不管是四十八还是二十八与生俱来便有作天作地的资本。
谈菀羡慕不来。
谈菀扯出不失礼貌的微笑,继续问:“那这位未来老表是知产方面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