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悽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楚煜看见徐明惊恐的面容在瞳孔中放大,原来这些高高在上的內门弟子,害怕时眼睛也会瞪得像受惊的老鼠。
“放开他!”黄衣少年抄起青铜烛台砸来。
楚煜长臂一振,竟將比他高出半头的徐明整个抢起,狠狠砸向对方,两人撞在古槐树上,玉冠崩裂,珠翠散落一地。
剩余两个少年呆若木鸡,直到楚煜一步步逼近,才如梦初醒般后退,却被自己的锦缎袍角绊倒,狼独地跌坐在台阶上。
“是谁说我娘是野女人?!”楚煜声音发颤,却没有停下脚步。
徐明那张扭曲的脸在眼前晃动,与记忆中的无数个黑夜重叠,被戳烂的桂糕散发著甜腻的腐味,杂役房里高烧时搓洗衣物的冷水刺骨,母亲染血的指尖最后一次为他整理鬢角的温度。。。。。
“是谁说要把我扔进乱葬岗餵鳞狼?!”
最后一个少年瘫坐在地,裤襠漫开深色水渍,
楚、楚煜。:。他哭喊著向后蹭去,
“你不过是个杂役。。。。。。执法堂会抽了你的筋!”
话音刚落,楚煜已经揪住他的衣领。
衣领被猛地揪住的瞬间,少年惊恐地瞪大眼睛,楚煜將他狠狠抵在古槐粗糙的树皮上,对方悬空的双腿徒劳踢蹬,脸色渐渐涨成猪肝色。
“杂役怎么了?”楚煜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胸腔里滚出来,像是闷在罈子里多年的烈酒,辛辣得呛人,
“杂役就该被你们踩在泥里?!”
刺啦指尖收紧的剎那,对方衣领突然裂开。
楚煜忙看著手中残破的布料,这才意识到自己因灵果淬链而暴涨的力气,竟能徒手撕碎內门弟子的云纹锦缎。
徐明趁机爬起来,抄起旁边的铁锹“当”地砸在他背上,却像撞上铁板般变形。
楚煜眼中寒光一闪,一掌拍开铁锹,徐明整个人被拎小鸡般提起来。
“別。。。。。。別杀我。。。。。。”徐明颤抖著摸向袖中短剑,却在触及剑柄的瞬间,看见楚煜身后忽然掠过一道青影。
“楚煜!你在干什么?!”陈执事的呵斥声从远处传来,楚煜猛地鬆手,徐明瘫软在地,浑身发抖地看著少年。
“明日去执法堂领罚。”陈执事皱眉看著满地狼藉,却在警见楚煜掌心的血痕时,声音忽然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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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治伤吧。”
暮色渐浓时,楚煜躲在杂役房后的竹林里,借著月光查看自己的手掌,原本因劈柴磨出的茧子正在脱落,露出新生的肌肤下隱约可见的淡金色脉络。
“煜者,耀也。。
道长清润的嗓音犹在耳畔,他忽然笑了,將掌心贴上心口,那里心跳如战鼓,好像有某种东西破土而出。
“娘亲,”他对著月亮轻声呼喊,竹影在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早已泪流满面,
“煜儿一定会如您所期盼的那样,炽燃苍野,璀璨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