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唇微启,似乎要嘆息,却又化作一缕轻轻地、幽兰般的吐息,从侧面看去,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衬得她愈发楚楚动人。
玉足半掩在裙之下,只露出一点莹白的足尖,无意识地轻点著榻沿,整个人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仕女,带著与生俱来的清冷与哀愁,偏又在这不经意间流露出万种风情。
俞珩的脚步声在冰面上碾出细碎的咯吱声,紫霞这才如梦初醒,转头望来时的眸光,
似寒潭映月,清冷中漾开一丝涟漪,见俞珩面上带笑看她,她又把视线微微低垂。
“圣女睡得可好?”俞珩拂袖坐在榻边,衣袍与紫霞淡紫的裙据在玉榻上叠出一小片阴影。
紫霞玉足往里缩了缩,雪白的足弓绷出优美的弧度,在裙摆下若隱若现,她抿了抿唇,
“得圣子庇佑,紫霞自然寢寐安和。”
这话说得,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俞珩眼底笑意更深:
“能助圣女安寢,乃我之幸也,”他向前倾身关切道:
“若圣女欲再得此等清眠,我自当隨时效犬马之劳,绝不敢辞。”
紫霞指尖反覆捻著衣襟,琼鼻微不可察皱了皱,最终偏过头去,
“圣子无理。。::::”忽觉身侧温度升高,俞珩竟又坐近半尺。
俞珩含笑:
“修行至深处,情难自己,圣女不也是如此吗?
紫霞却似未闻,不自在地往榻边挪移,淡紫纱裙在玉塌上拖出声响,
“相隔寸许即可。。。。。。”声音轻得似新鶯初啼,
“圣子不可再逾矩。”
俞珩挑眉:
“此方玉塌乃我禁闭所棲。”他指尖轻点榻沿冰纹,
“圣女怎的反教我莫越雷池?”
紫霞募然回首,她雪腮微鼓,眸中泛起罕见的执:
“此物本是我遣人所赠。”葱指在榻面划出一道莹紫光痕,
“圣子说我划不划得界限?”
“哈哈哈!”俞珩抚掌大笑,竟真的一掀衣摆盘坐於地,
“圣女果真是妙人也!”他指著紫霞,
“今蒙圣女赐坐冰面,不知何日得邀登榻?”
紫霞雪腮骤然飞红,一抹胭脂色从耳尖一路蔓延至锁骨,在莹白的肌肤上晕开一片霞光,“腾”得一下站起来,淡紫纱裙如流水般从玉榻倾泻而下,
“圣子无礼!”这句娇叱带著几分颤音,尾音尚未落定,她整个人已化作一道紫虹破空而去。
起身太急,发间玉簪“啪”地坠在冰面,青丝如瀑散开,在风中扬起一道墨色弧光,
隱约露出后颈处一小片细腻如瓷的肌肤。
俞珩抬手接住一缕飘落的髮丝,还带著她特有的暖玉香,抬眼时,只见那道紫虹在寒崖转弯处慌不择路地撞碎几根冰棱,晶莹的碎冰如星雨纷落,映著虹光煞是好看。
榻边雪白罗袜半掩,袜口丝线绣著小小的紫莲,此刻正可怜兮兮地蜷成一团,俞珩弯腰捡起,忽的抿唇笑道:
“圣女贴心,担心我受寒,此物踏雪无痕,正合小道立於冰面。”
“哈哈哈。。。。。:”俞珩摇头晃脑,自谓得趣,笑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