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珩垂眸看他,唇角含笑,指尖轻抬,一缕紫气如绸缎般將徐茗鹤托起,
“师弟何以如此?”
徐茗鹤福至心灵,当即深深一揖:
“前次挟恩图报,实属不该!师弟日夜难安,特意请了这通报差事只为当面向圣子陈明歉意,万望圣子莫怪!”
俞珩闻言,眸中笑意愈深,如春风拂过寒潭,涟漪轻漾,开口道:
“师弟诚心至此,我如何有怪罪之理?”
他广袖一拂,一面紫玉牌凭空浮现,悬浮於徐茗鹤面前,玉牌通体莹润,其上道纹流转,隱约有鸞凤和鸣之象,“圣子”二字熠熠生辉。
“待今日事了,师弟可持此牌来寻我。”
徐茗鹤心头狂跳,当即行大礼叩谢:
“多谢圣子!”
再抬首时,眼前已无俞珩身影,唯有一缕紫烟畏畏散入虚空,余韵悠长。
俞珩踏风而行,衣袍在凛冽寒风中猎猎作响,周身蒙绕的鸿蒙紫气如流云般涤盪开终年不散的寒雾,万丈绝壁在脚下飞速后退,转眼间,他已穿过茫茫霜雪,落在那座横跨深渊的古老石桥前。
桥头处,一位白髮老者盘膝而坐,双目微闔,周身寒气凝结成霜,仿佛与这座寒崖融为一体。
老者身侧,两名身著素色罗裙的女子正对著无边寒雾翘首以盼,忽然,寒白之中紫光一闪,俞珩的身影破雾而出,如謫仙临尘,飘然落下。
“圣子!这里~”
姚知雪与朱敏语眸中泛起喜色,连忙招手。
姚知雪青丝挽作灵蛇髻,簪著一支紫玉步摇,此刻因欣喜而微微晃动,衬得她娇顏如画;朱敏语则腰系流云絛,裙锯轻扬,宛若雪中仙子。
俞珩先是对桥上老者郑重拱手,执礼甚恭:
“赵长老。”
老者並未睁眼,只是微微頜首,算是回应,
隨即,俞珩转向两女,唇角含笑:
“圣女让你们来的?”
朱敏语点头,声音清脆:
“圣女似有急事,特意命我二人在此等候圣子。”
俞珩眸光微动,頜首道:
“带我去观风台。”
两女齐声应下,一左一右立於俞珩身侧,俞珩再度向白髮老者执礼告別,隨后袖袍一拂,三人化作三道神虹破空而去,转瞬消失在茫茫寒雾之中。
石桥上的老者缓缓睁眼,望著他们离去的方向,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三道神虹划破长空,沿途弟子纷纷抬头,当看清为首那道紫气繚绕的身影时,眾弟子慌忙退避两侧,躬身行礼。
待神虹远去,沉寂片刻的广场顿时炸开锅来。
“那不是正在寒崖禁闭的圣子吗?”一名青衣弟子瞪大眼睛,手中玉简啪嗒掉在地上。
身旁同伴急忙拽他衣袖:
“嘘!你当圣子是你我能议论的?”
不远处,几名弟子聚在一株千年紫玉竹下,为首的白袍修土冷笑一声:
“寒崖禁地,岂是能『私自”出来的地方?”他指尖轻抚腰间玉佩,
“这分明是圣主特赦。”
“我早说过!”一名红脸修士拍案而起,震得石桌上茶盏叮噹作响,
“圣子之位岂是那些跳樑小丑能的?”
“话別说得太满。”角落里传来阴的声音,一个瘦高修士慢条斯理地整理著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