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是贱民,你算什么东西!”万万瞪著圆圆的大眼睛,走过他身边时,用力踩了他一脚,痛得梁中康没叫出声来,她却是不管,径直走到张敏之的身边,气汹汹地说道:“敏之哥哥才学出眾,岂是你们这种庸才能比得上的,章善磊排名第三,敏之哥哥需要去陷害他?你以为谁都像你,没什么本事,一天到晚靠著你那常侍亲戚耍威风?没有真材实料就去和各国智者打擂台,丟的不仅是大明的脸,还是你的性命!”说这句话明显就是针对梁中康了。
可是梁中康不敢回应,刚才自己说错了话,现在,万大祖就站在身后。
“万万,不得无理!”万大祖看到女儿將学子们骂了一通,顿觉老脸有些掛不住,立刻厉声警告了一句。
万万在家里对她爹骄横,外头倒是当足了乖女儿,立即不再硬顶,只是拉住张敏之的手,悄声说道:“敏之哥哥你放心,我相信你没有杀人。”
看著万万的脸,张敏之本该十分欣慰,嘆一句红顏知己,然而现在的她真的没有一分心情,她的目光始终在屋子內转动,寻找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
梁中康立即乘机说道:“各位先生,凶手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张敏之,他行凶之后,来不及逃跑,被我们抓个正著,人证物证俱全,还请先生们明断。”
其他学子虽然没有跟著起鬨,但是那態度已经很明显,张敏之成为眾矢之的,避无可避。
张敏之再度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杀人,醒来之际,已经是这一番局面,我没必要杀章善磊,也没有杀他的动机。”
梁中康冷冷截断她的话:“哼,你以为狡辩一番就能洗清嫌疑?別以为你成绩优秀,就可以为所欲为!”
“虽则如此,但我们並不是官府,不可擅自处置,还是等官差来了之后,再做安排吧。”孙院长的声音突然出现,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万大祖自觉退了一步,不再出声,孙院长则將目光投向张敏之身上,肃然说道:“暂且將张敏之关押起来。”
说完,立即有两名巡院上前,准备將张敏之架住,她连忙说道:“我不会逃,我自己走。”
因著张敏之素日里与巡院有所来往,巡院对这个爽快的学子印象颇佳,见她如此,便也不强迫。
眼见著张敏之离开,万方心中焦虑,可是想到张敏之方才私下的吩咐,连忙又朝孙院长恭敬地说道:“院长爷爷,我们也要赶快出去,万一破坏了这里,找不到真正的杀人凶手,那敏之哥哥就冤枉死了!”
孙院长心下瞭然,立刻將之交给万大祖处理。万大祖虽然对女儿十分头疼,但是她的建议倒是令他一下子清醒,凶手还未確认,张敏之有重大嫌疑,但是这些都需要官府来確认,並非他们一言断之,於是他立即令学子们退出房间,又找人看著现场,等待官府前来。
张敏之被关进了书院的思过房內,由巡院把守四方,根本无法逃脱,当然,她也不打算逃跑。
经歷了刚才的手忙脚乱之后,这里的安静让她的情绪也跟著平復下来,她开始在黑暗中努力回忆方才的情形,希望可以找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跡。
头绪纷乱之际,突然间房门被人打开,火光將屋子照亮,也是在这一瞬,张敏之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些疑点来。
有人在耳边低声叫道:“小师弟,小师弟,你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看清楚来人,张敏之颇有些惊讶:“大人,李兄,孙师兄,三位怎么会来这里?”
其他二人依然保持一贯的冷然,孙志谦只得开口说道:“你要是不惹麻烦,我们能来这里吗?”
“是,敏之惭愧。”张敏之连忙认错,心下十分感激。
“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明摆著是有人要陷害你,真是不要命了,连孙爷爷我的人都敢诬陷!”
前面听著好感动,最后一句怎么这么彆扭呢?
孙志谦还想要说些什么,收到了朱佑樘的一记冷眼,摸了摸鼻子,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