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耳光打下来,今日过来做客的人,都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脸,一个比一个震惊。
安国公,安国公这是怎么得罪了太子和太子妃?
还有这太子妃的养父母,这又是哪一出啊?
一顿毒打下来,本来学著魏蓉蓉装晕的陈氏,都忍不住了。
她睁开眼,眼中猩红一片:“魏安寧,你让人打你的亲娘,你!”
她的话没说完,就不敢说了。
楚承渊的剑,已经在她的脖子上了。
“孤不想听见任何不利於太子妃的话,你最好闭嘴。”楚承渊神色如常,只是吩咐了她一声。
好像拿剑抵人的不是他一样。
陈氏立刻消音。
她满眼愤愤,但是一个字不敢说了。
魏安寧挑起她下巴,轻声一嘆,语气还很温柔:“娘,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呢?你这几天所经歷的,不过是女儿过去人生中,每一天都在经歷的。
甚至每一天,都要更加的严重。
你如此生气,那么我呢?
我该怎样?”
魏安寧的语气温柔的,好像不是在说什么委屈的事情。
而这,也的確不是她的委屈,这是原主小姑娘的委屈,这份委屈,该让陈氏知道,陈氏现在已经愤怒到极点了,是时候一点点剜她的心了。
这揭开的冰山一角,就是开始。
陈氏愣住,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魏安寧的话。
她猛地看向夏家的人,不顾长剑在她的脖子上划出的血痕。
夏家人理直气壮的,根本不怕。
他们可是帮著养了魏安寧的,他们是有功的!
魏安寧將她的脸转回来,就这样望著她,继续说道:“娘知道冬天的水里多冷吗?知道五日不进一粒米,还要去地里做农活的痛苦吗?
娘知道每天日復一日的这么活著,见不到未来的天日是什么滋味吗?
娘,你知道这么活著的女儿,突然某一天被告知,这一切本就不该她来承受的冤屈吗?
你知道满怀期待的见到了亲生爹娘,结果爹娘身边早有更疼爱的替代品,不被待见的绝望吗?
娘什么都不知道吧?”
魏安寧的话,好似一把利剑,插在满肚子委屈的陈氏身上。
陈氏呆若木鸡,心口钝痛。
从这个孽障……从魏安寧回来的那天开始,魏安寧就一直在给家里製造麻烦,给她製造麻烦,搅和的整个安国公府不得安寧,鸡飞狗跳。
她从没听魏安寧说过这些。
她也来不及想这些,魏安寧每天都在给她带来麻烦!
陈氏不断的这么说服自己,心里的疼还有震惊也难以堵住。
魏安寧看著她这副样子,满眼嘲讽,轻飘飘的问她:“娘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敢恨我呢?”
“我……”
陈氏想反驳。
但是嘴被魏安寧捂住了,魏安寧的语气变得冷了几分:“你不配恨我,夏家的人听著,之前你们怎么对我,以后这安国公府里,你们就怎么对他们。
为期一月。
我每天都会来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