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渊那双含情眼,一下子好似失去了高光。
魏安寧洗漱更衣后,便同楚承渊一起出了琳琅蔷薇阁,院子中的蔷薇开的正好,魏安寧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再看看身边早已没了早上缠著她时那股子媚態的楚承渊,风姿迢迢,眉目如画。
一身白色的蟒袍,没半分凌人气,连衣裳都隨了主人,內敛自华。
稍勾起的红唇,衬在他那胜雪一般的脸上,阳光之下,犹如冬雪初融时那不曾开败的红梅。
魏安寧觉得,这院子里还是空了点儿。
等从中云州回来了,就在这院子里栽种几株红梅吧?
现在是初秋,等著入冬落雪的时候,一定好看。
就好像楚琳琅一样!
两人要去中云州的行李,昨天夜里雪翠就已经给收拾出来了。
太子府的正门口,吴光河苦著一张脸,坐在自己的马车边缘。
与他同行的有两人,一个是徐寧柏,上次他便已经去过中云州,所以这一趟皇上照例让他隨行。
至於吴大人,则是太子殿下和皇上提的。
除此之外,吴大人的小儿子吴应霄也跟著呢。
吴大人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落在徐寧柏这儿,就觉得好奇:“吴大人,昨日的事情,你竟苦恼到现在?”
吴光河闻言,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是。”
“那大人这一副准备参加葬礼的表情?”徐寧柏更加不解。
吴光河痛苦嘆气:“太子和太子妃让我那大儿子来做客,但是他昨天就不在家,现在还彻夜未归。
不瞒你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现在怀疑,吴应缘这个倒霉玩意,是不是去跟隨七皇子了!
这次七皇子也是要去中云州的。
要是两边撞上,让殿下在七皇子那儿看到吴应缘?
吴光河觉得,他现在跳护城河还来得及。
毕竟中云州的护城河干了,到时候他连跳都跳不了。
徐寧柏还没问什么预感呢,魏安寧和楚承渊就已经出来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三个人齐齐行礼。
楚承渊的目光当即便落在了吴光河的身上:“舅舅,昨日孤和太子妃等了许久,都没见吴应缘来啊。”
吴光河心里头拔凉,这倒霉外甥,怎么上来就找他麻烦?
他招谁惹谁了呢?
“应缘他昨天彻夜未归,他平日里去的地方,我也都找过了,根本没人啊。”吴光河心里苦,败家的儿子,他最好別出现在七皇子的队伍里。
如果真的去了,那最好別让太子殿下撞见。
“等从中云州回来,孤与太子妃等著他登门谢罪。”楚承渊说著,便与魏安寧一起上了太子府的马车。
吴光河麻了,这怎么著昨天还是做客呢,中云州回来就是要谢罪了?
再过半个月,是不是直接给他儿子办葬礼?
殿下最近的情绪,可越来越多变了。
想念当初万事不问的殿下,那个时候多好啊?他们怎么当时就不知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