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和段洲庭的关系。
于是就顺着应道:“是,有什么事吗?”
段洲庭在听到这句是以后,眉眼压下来,握着伞柄的手也微微用力。
但他面色如常,伸手招呼,“你好,段洲庭。”
吴明一米八的个头在对方的俯视里莫名差了一截气势,但他还是伸手过去,与对方简单交握。
短暂的握手竟然叫吴明感觉到威压,他笑着轻松道,“你好段先生,我是吴明,是……”
说到这儿,他目光飞速看了一眼鹤枝,才继续,“是鹤枝的同班同学。”
段洲庭挑眉,颔首算是应了。
吴明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对鹤枝道:“是这个,上次那位叫拉夫的奶奶对你的工作很满意,她手写了一封信想要寄给你,结果旅游社寄到我这里来了。”
拉夫奶奶是上次接待的澳大利亚家庭成员里的年长者。
当时旅游途中,她就表达了对鹤枝的喜欢。
没想到她这么有心,还手写了信。
鹤枝心里有点雀跃,连带着声音都轻快了一些,她接过信,眼神发亮,“谢谢你班长!”
吴明被她那双真诚的眼盯着看的有些不好意地挠了挠头,“啊,没有,是你工作比较认真。”
两人一来一回地刺痛了谁的眼。
段洲庭忽然出声,叫了一下身边兴奋的小姑娘,“鹤枝。”
鹤枝还沉浸在兴奋中,闻声头也没抬,“啊?怎么了?”
她随手翻着信件。
连带着吴明也疑惑地朝他看过来。
段洲庭伞边朝着鹤枝的方向再偏一些,他松开紧皱的眉,勾唇笑得邪魅。
“很晚了。”
鹤枝狐疑地抬头看他。
雨水淅淅沥沥,鹤枝今天特地穿了裙子,小腿处是长筒袜配防水的长靴,但还是有雨珠打湿大腿。
朦胧雨声里,鹤枝听见段洲庭有意放轻放柔的声调,缱绻又暧昧。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天空忽然响起一道轰鸣声,像是有什么要撕破这原本沉浮缓慢的雨,滂沱下来。
是更大的雨,更浓的雾,和更重的黑。
——
两天后,依旧是专业课下课的路上,鹤枝接到林妈的电话。
滑动接通电话,又打开免提,林妈温柔的声音透过手机电流传过来。
“枝枝,前两天给你打电话没接,怎么刚刚给你打电话又没接?”
鹤枝翻动了一下来电记录,果然看见两通未接来电。
她解释,“下午在上课,前两天教授让我出去有事,外面下了雨,我回来的时候没听见电话铃声。”
林妈哦了一声,又关切道:“又下雨了?淋雨没?你这孩子身体差,每次淋雨肯定是要发烧感冒的。”
鹤枝笑着回她,“没,没淋雨,那天有好心人送我回来的,您找我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