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进了房间。
——
五月初的时候,文修系在京博的大课正式开始。
齐教授带队,系里的几位老教授辅助,圆满完成了这节来之不易的大课。
晚上的时候,鹤枝给段洲庭打了电话。
电话先是被挂断,五分钟后,对方重新拨回来。
还是那副敲金击玉的好嗓子。
“鹤枝?”
鹤枝笑着打趣他,“还以为不准备接我电话了。”
“刚刚在开会。”他解释。
鹤枝一愣,“还没回京市吗?”
“还需要几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今天在京博上完了大课,听说你在里面出了不少力,说为了感谢你对文修系的付出,我代表文修系特地来打电话跟你致谢。”
临了她补充一句,“最好是当面致谢”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难道不是你夹带私货?”
鹤枝被他骤然戳破心思,也就不装了。
“确实,我总在想着你我之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要以什么理由才能去见你。”
本是一句玩笑话,段洲庭却忽然沉默下来。
双方都知道,这句距离之远,指的不单单是深城到京市的距离。
好像两人近几次来若有似无拉近的距离,不动声色虚化的界限,在这一刻被骤然竖立的屏障隔开。
心脏在那一秒加快速度跃动,一下又一下地快要撞破胸膛,鹤枝忽然觉得嗓子眼里都有了些干涸。
她听见自己说。
“段洲庭,我想见你,现在。”
“这么想见我?”段洲庭轻笑着不相信似的问了一句。
鹤枝一时没听懂他这句反问,“什么?”
那头很静,静到鹤枝能听清段洲庭每一次起伏的呼吸声。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挂断电话,凭借自己一直全优的成绩在线上请假,接着翻出手机购票软件,估算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买了最临时的一般红眼廉价航空。
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整个人缩在廉航经济舱后排的狭窄空间里,直到落地深城机场的那一刻,鹤枝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疯狂。
先前看过新闻,霍嫣然和段洲庭同时进入深城文华酒店。
所以段洲庭应该是住在文华酒店。
鹤枝运气算好,直到安全落地深城,深城官方才发送了台风预警的信号。
他们给这次骤然登陆的台风取了个浪漫又好听的名字。
【蝴蝶】。
大约是为了形容它来的突然。
台风掀起的海浪又波澜壮阔。
凌晨一点,台风天,天色不是一望无际的黑,偶尔乍现的闪电撕破夜色,骇人的白光落在出租车的挡风玻璃上,衬得车的前大灯都有些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