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成为的很多,可唯独没有,也不知自己想成为什么。
肩头摇摇欲坠的衣袍终于脱落,阿离引导着他,一点点越过那道边界。
一如正邪分立,礼仪纲常。
就像是她肆意妄为地闯进他的生活,就像是一直以来恪守的那道铁则被打破。
可奇怪的是,宁怀卿对此并不抵触。
他自小就是一个好学上进的乖学生,学什么都很快,这个也不例外。
阿离靠在池壁上,微微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可宁怀卿却突然停了下来。
阿离不满地睁开眼,见宁怀卿正盯着自己心口那道剑伤发呆。
“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遍,气息喷洒在她心口。
阿离心头一片酸软,她揉了揉宁怀卿凌乱的长发,佯装发怒:“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若不是你在最后时刻偏了一寸,我早就没命了。”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宁怀卿眼眶微红,鼻尖跟着泛上酸意。
他缓缓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吻上了那道狰狞难看的疤痕。
在阿离看不到的地方,宁怀卿殷红的眼角悄然落下一滴泪,很快融入池水中,消失不见。
宫殿深深,彻夜无眠。
第66章魔教白月光21
一晌贪欢,不知光阴几何。
阿离先醒过来,发觉自己的腰被人从身后紧紧箍住,两人的身体仍交缠在一起,几乎要闷出汗来。
她使了点巧劲挣脱,转头看去。
宁怀卿仍沉沉地睡着,眉目舒展,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不得不说,他的脸当得起赏心悦目四个字。
阿离一手撑头,瞥见他喉结处有好几道红肿见血的咬痕,都是她不满意时咬的。
她罕见地有些心虚,轻轻抚了抚,扯过锦被盖上。
这一日一夜她没怎么动,至多也不过动动嘴皮发号施令,都是宁怀卿在卖力气,不怪他睡得这般沉。
殿门被敲响,阿离看了宁怀卿一眼,撑起自己酸软的身躯,缓了缓,才慢慢起身下床。
殿外是竹雨,见门开了,她连忙低头:“教主,我做了些你爱吃的菜,可要用膳?”
“端进来吧。”阿离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哑成了这样。
“是。”竹雨进了殿,手脚麻利地将菜布好,假装没看见这一殿的狼藉。
阿离接过她递来的热布巾,净了净手,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整整一日水米未进,此刻却也不饿,大约是饿过头了。
她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昨日教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竹雨回:“并未有异常之事,只是……”
她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出:“昨夜沧副使曾来找过教主。”
这一日,殿内的动静只消细听便能发现,好在教主的宫殿从不许旁人靠近。
竹雨虽然羞得面红耳赤,却还是尽心地守在殿门前,就怕谁来坏了教主的好事。
不想,说曹操曹操就到,夜里沧澜神色匆匆地赶来,说要见教主。
竹雨只能硬着头皮拦下他,殿内两人丝毫不知外间之事,竹雨亲眼见沧澜的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黑。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很快离开了。